吃了两个鸡腿后,察觉一丝异样,蓦地抬头看去。
恰好对上纪长卿的视线。
这人又光看不吃?
窑鸡没加辣椒,这回他总该不是辣到了吧?
“你的袖子落下来了。”
纪长卿一脸平静,“小心沾油。”
冯清岁低头一看,果然如他所说。
“谢二爷提醒。”
她微笑道。
心中依然存疑。
道了声“我吃好了”
便去净手。
纪长卿薄唇紧抿。
她吃盐焗鸡都能一口气吃半只,这窑鸡却只吃了两条腿,是因为味道不够好,还是……
冯清岁净完手回来,见纪长卿神色不虞地看着自已剩下的窑鸡,心中一突。
她不吃他就不开心了?
果真有喂食癖?
五花已经炫完一整只鸡,见冯清岁还剩大半只,自然而然地拿过去啃。
她的吃相可爱得紧,冯清岁却发现纪长卿看也不看她。
纪长卿这喂食癖是定向的?
她暗地思忖。
心中存了杂念,和纪长卿相处起来便不如从前自然。
纪长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无从下手。
人生头一回品尝到无能为力的滋味。
给时安下令时不自觉带了几分煞气。
“让宣提督关闭云怀县城门,县衙所有官吏及城里乡绅,一个不落,都抓起来。”
时安领命而去。
胡县令在县衙煞有介事地和一众赈灾官员商量救援纪长卿之事,宣提督忽然带着京师第三营将士冲进议事厅,将他和县衙所有官吏都抓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一脸错愕,满心慌乱。
宣提督冷冷道:“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已心里清楚。”
胡县令一脸冤屈:“下官好歹是朝廷任命的官员,宣提督无缘无故捆绑下官,是想造反?”
“无缘无故?”
纪长卿跨门而入,将一沓账册丢到案桌上。
“受财枉法,擅征赋税,强占民田,监守自盗,故烧官仓,谋害钦差……”
“胡大人这罪名,真是罄竹难书。”
那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账册映入眼帘,胡县令便知自已完了。
一众赈灾官员见纪长卿安然无恙归来,不约而同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