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的很辛苦。”
孙以盛笑了起来。
“只是如此?”
“嗯,只是如此。”
孙以盛长叹了一声。
“若是其他人也能如你这样想就好了。”
“许多人都认为大人现在做的这些,全都是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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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却是忘了,有多少次,都是大人发现了北戎的敌情,北境这边才有时间,能提前做好迎敌的准备。”
韩长祚一边吃着饭,一边默默地听着孙以盛絮叨。
心思一转,想到了白天徐令芳对自己的邀约。
无论徐令芳别的地方做的怎么样,单凭他持之以恒,常年不懈地坚持在一线,就是个令自己敬佩之人。
尽忠职守这四个字,形容徐令芳十分贴切。
贴切到韩长祚感到好奇,徐令芳至今还是个镇将,是不是因为过于尽忠职守到刻板,导致他的上峰和同僚都看不惯他,一直压着不让他升任。
公西大富另当别论。
人家朝中有人,想什么时候回去,就能什么时候回去。
徐令芳是白手起家,刚从军的时候,就是个兵卒子,真正尸山血海里面杀出来的。
韩长祚突然想到了一点。
对,徐令芳在朝中没有靠山。
真要说靠山,可能整个北境白手起家的将帅,靠山只有一个。
身在京城的当朝宰相裴文运。
可那是所有北境将士的靠山,不是徐令芳一个人的。
徐令芳,一个普通人,做到如今统辖六镇的镇将,其实已经十分不易。
并非人人都是裴文运。
更多的,是马昶、陆群生这样的,旅帅,甚至队正,就是极限。
徐令芳如今的一切,都是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拼出来的。
所以他才格外珍惜。
北境不少将帅,都是贵胄子弟,他们对北境的归属感,远没有徐令芳这样的人强。
诸如徐令芳、马昶、陆群生,还有刘小西、孙以盛等等,这样底层的将士,出头很难。
韩长祚在这一刻,开始体会到裴党在朝中一直致力于削减世族影响,是一件多么有必要的事。
这不单单是裴党,更是他的父皇,还有邬皇后倾尽一切在做的事。
当世族把持着权力,诸如徐令芳这样寒门都称不上的白丁,只能当草芥,做蝼蚁,去先锋营填命。
裴文运的出现,给了徐令芳这样的人,更多机会,能有舞台,让他们大放异彩。
韩长祚默默吃着饭,一碗吃完了,竟然还觉得不够,又去添了一碗。
伙房的众人笑开了。
“到底是年轻人,胃口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