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你就是公主之子。”
“太像了,太像了。”
“我曾是逾轮部最好的猎人,即便如今老了,但我作为猎人的直觉还是顶尖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没有认错。”
“告诉我,我们的明珠在大晋过得还好吗?她需要逾轮部为她做些什么?”
“我们一直都是她的子民,最忠实的子民。”
“请您相信我们。”
“逾轮部已经无法承受再一次的大战。”
“冬天一年比一年漫长,出生的牛羊一年比一年少。”
“逾轮部的子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找寻新的出路。”
“我们愿意归顺大晋,乞求大晋对我们的庇护。”
“公主之子呀,请您相信我们。我们的胸膛中,有着炙热无比的心,身体中,流着滚烫的血液。”
乌日图拔出腰间的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
“如果你需要证明,我愿意再次剖开我的胸膛,将我的心取出来,双手奉上,让您看一看逾轮部子民的忠诚。”
韩长祚按下了乌日图的手。
“不要伤害到自己,那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他起身,扶起半跪着的满达,走到自己的行李旁。
看着那行囊,韩长祚深深吸了一口气,弯腰打开,取出了阿妈交给他的旗帜。
当着乌日图和满达的面,将旗帜抖开。
乌日图的眼泪落了下来,情不自禁地站起来。
他牵着满达的手,力气非常大,满达甚至无法挣开。
但也不想挣开。
他的目光,直愣愣地落在那面带着无法洗却的血迹的旗帜上。
“满达王子,这、是您阿塔的旗帜!”
乌日图在旗帜前跪下,双手朝天,高高举了起来。
“英勇的哥萨克汗呐,您重新回到了您的家乡。”
“睁开眼,看一看您的子民,看一看您的子孙,他就跪在您的面前,请您向他赐下福祉,庇佑他长大,让他继承您的英勇,成为逾轮部最强的勇士。”
满达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面旗帜。
他见过,是父亲给他看的。
比起这面,少了血迹,少了陈旧。
满达感觉到了窒息。
他从这面旗帜上,看到了祖父浑身染血,听见了祖父怒吼着让逾轮部的勇士们冲锋,听见了祖父胯下那匹爱马的嘶鸣。
旗帜上绣着的那匹马,正是伴随祖父征战的那一匹。
父亲告诉他,祖父每每临战,身先士卒,永远都是冲在最前面的。
祖父说,他是逾轮部的可汗,不能让子民挡在自己的面前。
祖父说,他是逾轮部最骁勇的勇士,要给别人做一个榜样。
他是逾轮部的可汗,要为逾轮部的子民撑起一片天。
他要用自己的生命,为逾轮部在北戎获取更多的话语权。
让王庭赐下更多的土地,更多的牛羊,更多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