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转身登上马车时,手中攥着的折扇“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若不是谢怀英这几年暗中谋划的势力无故被谢怀景给捣毁,他是决然不会走上这条路的。但沈梨初的父亲沈太师乃是一众文官之首,若是得不到他的助力,谢怀英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临州,驿站。
谢怀景捏着沈梨初送来的信件,眸色阴沉如墨。信上详细写了在永昌侯府时谢怀英和赵敏静的种种行为,尤其是对谢怀英的描述中字里行间透着几分不安。
“殿下,可是京中出事了?”陆逍低声问道。
谢怀景冷笑一声,将信递给他,“谢怀英倒是迫不及待了。”
“想来是他察觉到了什么。”陆逍快速扫过信上内容,眉头紧锁,“所以才会这般心急地想借沈小姐拉拢沈太师。”
“哪有这么简单?”谢怀景指尖轻叩桌案,眼底寒意森然。谢怀英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思,他心知肚明。
“殿下此话何意?”
“罢了。”谢怀景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当务之急是加快查证进度,务必拿到端国公府与谢怀英勾结的铁证。”
“是!”
待陆逍退下后,谢怀景才提笔写下一封回信,笔锋凌厉如刀:
【勿忧,会尽快归京,谢怀英若是再纠缠,不必留情面。】
他顿了顿,又添一句:【我很想你。】
自上次拒绝了谢怀英之后,沈梨初便极少出门。即便偶尔应谢婉清之邀入宫,也必定绕开三皇子可能出现的路线。可谢怀英却像是铁了心要堵她似的,一个月内他总能“恰好”出现在她途经的回廊、御花园,甚至太师府附近的茶楼。
这日,沈梨初刚从珍宝阁取了新制的首饰出来,迎面便撞见了谢怀英。他站在街边的梅树下,仿佛专程等她一般。
“沈小姐,好巧。”他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锦盒上,“这是新买的钗环?”
沈梨初后退半步,冷淡行礼,“三殿下。”
谢怀英似是不在意她的疏离,反而上前一步,温声道:“听闻沈小姐近日闭门不出,可是身子不适?”
“劳殿下挂念,臣女无事。”她垂眸,语气平静,“只是新年方过,府中事务繁忙。”
“原来如此。”谢怀英笑意不减,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前些日子得了支白玉簪,想着与沈小姐气质相配,便一直带在身上,盼着能遇见你。”
沈梨初抬眼,见他眸光温和,似是真有几分情意,心中却越发警惕。她微微侧身避开他递来的木盒,淡淡道:“殿下厚赐,臣女不敢受。”
谢怀英眸色一沉,却仍维持着笑意:“沈小姐何必见外?不过是一支簪子。。。。。。”
“三殿下。”沈梨初抬眸直视他,眼底一片清冷,“臣女与殿下并无私交,此等赠礼,于礼不合。”
谢怀英笑意终于僵住。
他盯着她,指尖微微收紧,半晌才缓缓道:“沈小姐对太子,倒是从不避嫌。”
“三殿下岂能和太子殿下相提并论,更遑论那是臣女与太子殿下的私事。”她随意的屈膝一礼,“若无他事,臣女先行告退。”
说完,她不等谢怀英回应,径直绕过他离开。身后,谢怀英站在原地,望着她的声音阴恻一笑,“好一个相提并论,好一个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