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初摇摇头,又点点头,眼泪终于“啪嗒”
一下掉下来,“她说……说那是御赐的料子,要我赔……”
谢怀景眼底寒意骤起,但面对沈梨初,声音却温柔得不像话:“赔什么?你只是不小心,再说你也道歉了为什么还要赔?”
沈梨初抽噎了一下,仰着脸看他,“太子哥哥不怪我吗?”
谢怀景低笑,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怪你什么?怪你太乖,还是怪你太软?这么容易被人给欺负。”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孤只怪自已没早点来接你,让你受委屈。”
甚至最后居然是谢怀英那个家伙出了面,显而易见,他还是贼心不死。
其实上次在御花园中,谢怀景特地派了人去巡查,务必要将谢怀英给带离,但怪就怪在御花园中没有找到谢怀英。
当时他并未多想,只是急于去找沈梨初,现在想来,谢怀英估计是藏在了御花园的哪里才对。
眼看局势不对,赵敏静立刻为自已辨别:“没有……我没有这么想?”
虽然在她心里觉得沈梨初就是故意的,但此刻在谢怀景面前她根本不敢说。
“有与没有,孤自会辨别。”
谢怀景淡淡扫了她一眼,那目光冷得像冰,与方才对待沈梨初的温柔判若两人。
“倒是你不抓紧时间离宫,跟着我们做甚?”
赵敏静和其他做伴读的官家小姐一样,但她们又和沈梨初不太一样。
沈梨初是得了皇后娘娘懿旨可以宿在宫中,而她们则需要返回家中。
“殿下。”
赵敏静鼓起勇气上前行礼,“前日父亲得了幅陶先生的真迹,不知殿下可有兴趣一观?”
这可是她父亲好不容易打听得来的消息,说是太子殿下很喜欢陶先生的书法,为此花重金特地买回一幅真迹。
然而谢怀景的话却令赵敏静笑容瞬间僵住。
“不必了,陶先生的真迹孤都看过了。”
说罢,他便牵起沈梨初的手,“走吧,该早点回去休息了。”
谢怀景最后的话,赵敏静没有听进去,但前面那一句她听懂了。
真迹他都看过了,那便证明真迹都在东宫,不可能流传在外,所以她父亲花重金的买到的是个赝品!
沈梨初乖巧地跟着他离开,临走前,回头看了赵敏静一眼,那眼神,竟带着几分怜悯。
陡然对上她的目光的赵敏静,顿时火大。
凭什么,凭什么她沈梨初要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她!
她不需要沈梨初的怜悯!
回到瑶光殿,谢怀景淡淡地扫了一眼盯着他们牵着的手看的谢婉清,“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完成太傅交代的课业!”
谢婉清:“???”
不是!
好端端的干嘛催她去做课业啊?
不过此刻看他们两个亲亲密密的模样,谢婉清也插不进去,索性抱着书袋离开了。
等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人后,谢怀景趁机捏了捏她的脸,“莫要再哭了?”
她摇摇头制止了哽咽声,却又忍不住小声嘟囔:“可是赵姐姐好像很生气……”
谢怀景眸色一沉,不想再提及这个话题,于是他忽然从一旁的案几上取过来一个锦盒,“打开看看。”
沈梨初好奇地掀开盖子,里面竟是一对白玉雕的兔子镇纸,兔眼睛嵌着红宝石,活灵活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