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赵敏静缩成一团的身子动了动,在看见是青然后,她瞬间扑腾了过来。
“青然,你来了,你是来救本宫出去的吗?”
然而青然却直接甩开了赵敏静的手,将食盒打开,“奴婢是来送太子妃的一程的。”
说罢,她便将金鹤嘴壶的一壶酒摆了出来,壶身的并蒂莲纹在若隐若现的月光下泛着冷光。
赵敏静有些不敢相信,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这是鸩酒?殿下居然想要处死我,他怎么敢的?”
“主子兴许不知,这是陛下的示意,谁都抗拒不了。”
青然垂眸斟酒,琥珀色酒液在杯盏中泛起涟漪,“主子,请吧。”
“不不…不”
赵敏静再次攥住青然的手,“青然,你救救本宫,本宫不想死啊。”
可谁知,一向乖巧听话的青然在此刻居然露出了很是诡异的笑容,“原来你也会怕死啊?”
“什么意思?”
赵敏静有些不明觉厉。
下一刻,赵敏静突然暴起扯住青然衣襟,“是你!”
只见青然反手扣住她腕骨,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关节,“太子妃可还记得七年前端国公府的春桃?”
暗室烛火晃过青然颈间淡青胎记,赵敏静瞳孔骤缩,过去的回忆瞬间涌起,“你是那个贱婢的。…。。”
话音未落,青然忽然从怀中取出半截断骨狠狠地嵌入赵敏静掌心,“我阿姐被活埋时,她为了逃命硬生生地挖断了自已的手骨。”
青然无视赵敏静的痛苦大喊,继续诉说着:“你说我阿姐不敬主子,可那日她不过是替你试了碗银耳羹,而你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她断送了自已的生命,可她那年才不过十五岁。”
鸩酒在酒盏中泛起琥珀光,青然忽然轻笑收回了手,“太子妃可知这些年你喝的安神茶里,掺了多少夹竹桃汁?”
她指尖拂过赵敏静枯槁面容,“每回你因为一些小事而动怒后,所喝的茶都是奴婢亲手添的剂量。”
“为什么?分明你是孙嬷嬷培养的宫女?”
到了现在,赵敏静还在犯傻。
就在这时,由远及近传来一道略带娇俏的女声:“可青然,分明是我有意安排的,太子妃怎的还往自已的身上揽呢?”
事到如今,沈梨初都出现在这里了,赵敏静这下是终于明白了。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本宫!”
“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
沈梨初笑得无辜。
赵敏静挣扎着身子想要有所动作,但却被青然给扼住了咽喉。
反观沈梨初,正倚着斑驳砖墙,亲眼目的青然将那杯鸩酒灌入赵敏静喉中,最后……没有了生息。
她整理好裙摆,上前拍了拍青然的肩,“现在游戏结束了。”
等沈梨初回到长乐殿的时候,谢怀景正背手而立,显然是在等她。
“这般忠仆,可要送去浣衣局?”
“青然自然是要回司膳坊当差。”
沈梨初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要斩草除根,但她和青然之间早就谈好了合作。
“毕竟太子妃是畏罪自尽,哪来的旧仆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