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从伯父伯母那里知道的。”
陆昕眼里的讽刺意味更浓了。
这还真是符合她对他们的认知。
“不是的,从初中就开始了。
他大概是不愿意相信也不明白一向乖巧成绩优异的儿子为什么会变得不务正业,然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套在陆迢身上罢了。”
其实很多事情他的心里应该都是清楚的,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们的话你都不用相信,他们根本就不懂我和陆迢。”
温拂乖巧点头,“好。”
陆昕继续说:“最开始被关在小黑屋里的时候陆迢还是很害怕,得开着灯才能入睡,连续的梦魇,经常惊醒……”
“从惨白着脸得扶着墙才能走出来,到后面强装平静地离开。”
就连她也数不清陆迢究竟被关进去过多少次了。
他在说服自已适应,强迫自已不再恐惧。
可恐惧是扎根在心里的。
“他现在已经自我调节了很多了,他可以在黑暗的环境里行动自如。
可也仅限于他熟悉的环境,或者是身边有他全身心信任的人在。”
“他从没真正走出来。”
陆迢的这些罪都是为她受的。
这个弟弟,她真的很想帮他,又不知从何着手。
他对她从来是报喜不报忧,他们两个人其实很多时候陆迢更像是年长的那一个。
她说些什么他明面上都会应下,但都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他也是个心里很能藏事的。
这一点,和温拂挺像。
“温拂,不要觉得他难接近高傲冷漠,那是他的自我保护。”
“我不会这么想!”
温拂迅速开口。
现在她只有心疼。
“陆迢以前沉默寡言,很少笑的。
一方面是那个家太压抑,没人想听我们的,只想我们听他的。
再就是他被勒令安静,要求喜怒不形于色,养成的习惯也不是那么好改的。”
“他以前做的永远比说的多,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会表达自已的情绪,笑容也多了起来,除却认识的那些兄弟的缘故,最大的原因是你。”
温拂眸光也很柔软。
那时他们还没什么交集的时候陆迢的确是沉默寡言的,不管问什么都只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
现在的陆迢……
想想他和她说的那些话她脸都发烫。
简直就是无师自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