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脸上都泛起红晕,最后同时噗嗤笑出声来。
笑声渐歇,姜落忽然沉默片刻,轻声问:"子言。。。你后来见过她吗?"
帐内霎时安静下来。沈知楠垂眸看着茶盏中浮沉的茶叶,摇了摇头:"从荆州回来后,我曾写过信给她。"她指尖轻轻摩挲杯沿,"她没有回。"
"我没有怪过她,"沈知楠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花,"只是想问问为什么。"
姜落长叹一声:"她大概。。。是真的喜欢杨公子吧。"
沈知楠沉默得更久,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是我牵连了她。"
"胡说!"姜落一把抓住她的手,"与你何干?谁又能料到会变成那样。。。"
帐外风雪呜咽,仿佛在为那段逝去的友谊哀叹。当年三人形影不离的光景,终究如这北境的雪花,落地便化了。
沈知楠忽然抬头,强扯出一抹笑:"不说这个了。落儿尝尝这个,我新学的糕点。"
姜落知她不愿再提,也笑着接过糕点。两个姑娘默契地转移话题,帐内又渐渐响起笑语。
校场上,楚明朗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不。。。不行了。。。"
萧珩冷哼一声收剑回鞘:"把那些臭小子给我叫来。"
楚明朗如蒙大赦,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我现在就去!"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速度之快完全看不出方才的狼狈。
萧珩负手而立,寒风吹动他的衣袍。不多时,楚明朗带着一群垂头丧气的士兵回来了——正是之前在军帐里喊沈知楠大嫂的那帮人
"一起上。"萧珩冷眼扫过众人,"不合格的,出去拉练三十里。"
校场上顿时一片哀嚎。
萧珩不等他们反应,随手将佩剑扔给楚明朗,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杆乌金长枪。枪尖在雪地上划出一道寒芒,他单手持枪一指众人:"来!"
士兵们对视一眼,迅速散开成合围之势。萧珩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倒是有点长进。
"杀!"
随着一声怒吼,众人同时扑来。萧珩手中长枪一震,最先冲上前的几人顿时被震得连连后退。后面的人立刻补上空缺,刀光剑影间配合默契。
校场上的打斗声引来越来越多的将士围观。有人甚至跑去各营帐喊人:
"快去校场!王爷亲自练兵呢!"
"嚯!那不是中军最精英的那批人吗?"
场中,萧珩一杆长枪如游龙出海,将众人逼得节节败退。但他始终控制着力道,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指出他们的破绽,枪影如虹;众人杂而不乱,越战越勇。围观的将士们喝彩连连,整个校场热血沸腾。
军帐内,沈知楠听到外面越来越大的喧闹声,与姜落对视一眼,两人走出帐外。只见营中将士都往同一个方向涌去,人声鼎沸。
"这是做什么?"沈知楠好奇地踮起脚尖。
姜落一把拉住她的手:"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顺着人流走去,远远就听到震天的喝彩声。待走到近前,却发现四周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沈知楠试着踮脚张望,却只能看到前面士兵的后脑勺。
"那边!"姜落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一处矮墙,"那边有台阶!"
两人快步走去,沈知楠小心地提起裙摆踏上石阶。当她终于能看清校场内的情形时,呼吸不由一滞——
校场中央,萧珩一袭墨色劲装,手中长枪如游龙出海。他独战众将士,衣袂翻飞间竟如入无人之境。阳光照在乌金枪尖上,折射出耀眼寒芒,将他俊美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