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轶没有阻止他,“带我一起去,谈屿臣不管你今天打算干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带上我。”
“我的伤你别管,保证不会给你拖后腿。”
她不问他是什么事,也不重要,连着眼泪都抹掉了。
脆弱的时候她也爱哭,但坚强的比谁都更坚强,所有的情绪都能被接纳,像是枯枝残垣里的一抔雪。
谈屿臣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我是不是没有表达明白。”
孟九轶道,“今天你无论做什么,我都和你一起,如果你要杀人放火,我就负责帮你挖坑埋尸,如果你要抢银行,我就帮你盯梢,如果你打算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我也会拿起刀一一拦住那些反对你的人。”
源源不断的泪意涌上来,她深吸一口气忍住了。
“如果。。。。如果你打算赌上自已的性命,也带上我的一条,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谁就运转不下去,更何况我这样无足轻重的人。”
“但我余生少了谈屿臣不行,以前觉得怎么样都能过,少了谁也可以。
可是不行的,我知道自已再也遇不到他那样的人了,在我处在人生低谷的时候会不厌其烦带我走出来,在我有什么事的时候把危险通通揽过去,平时明明话里没个正形,但遇到事比谁都牢靠,爱上他之后我每天都过得好开心,因为他总有无数个办法来逗我笑。”
想起过去,她嘴角已经弯了起来,泪水也跟着滂沱。
我这个人认死理,失去他我知道永远走不出来。如果要在煎熬和痛苦里等待着他好或不好的消息,不如一开始就带上我,带上我,谈屿臣!”
灯光不够映得她的脸明明灭灭,眼里也带着不能撼动的坚定和决绝。
她对待感情内敛,平时逼得凶了才会说一些喜欢类似的词语,从来从来没有对他说过那么多话。
每一句都成为了融化钢铁的烈焰。
谈屿臣将她揽进怀里箍得好紧,弱小的身板此刻完完全全地支撑着他。
他眼眶已经湿透了,压抑在心中的一切无法宣泄,下颌紧咬连着身体都在抖。
“你说这种话是故意要逼疯我是不是?”
“我想要带你回去。”
孟九轶湿润的眼神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比起一起离开,我更想我们都能活着,我们还没有去热带看过夕阳,还没有在每个城市每个国家留下我们的足迹,我还不知道四十岁,五十岁的谈屿臣是什么样子,还没有同妈妈和外公讲够我们的故事。
以前我总是活得跟个赌徒一样,摆烂了想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可现在我开始害怕了,万一根本就没有轮回呢,万一我下辈子找不到你呢,那我们就只有这么少的一辈子了。”
霎那间,风雪骤停,谈屿臣仿佛得到了救赎。
他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
“好,我们一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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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