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李岁藐笑笑,视线里是靡颜腻理,她很漂亮,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这样觉得。
整个人外表积极阳光,不卑不亢,内心却又笼罩着迷雾,像长白山群山之巅上盘旋的积云,模糊,又想让人一探究竟。
那里不知是不是去过太阳,照耀在玉山面雪的山尖上,云雾会散吧。
他抿了口酒,问:“琵琶修好了?”
“嗯,跟之前一模一样。”
她笑如清风拂面,哪怕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她总是独一份存在。保持着恰当的克制与疏离,拿捏着好朋友之间的分寸。
不会逾越半分。
又想起那天,从车库开车出来,原本还是想送她回去,迎面出现的男人像是永远快他一步。
在马路对面,他清楚的看见她对面前男人流露出的依赖与真情。
哪怕跟她接触这么久,那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样子。
委屈中带着心安,可以自然而然流露出真实的情绪,像小孩见到家长,像妻子见到……丈夫。
……
包房里的三人见她迟迟不回,打电话手机又没带走,姜晚絮怕她掉厕所里,决定出来找一找。
方舟紧跟其后。
“你干嘛?”
“出去透透气。”
来到大厅一侧,吧台暗光下坐着两道身影,有说有笑,关系很好的样子。
方舟:“那是?兰升老公?”
女人睨了他一眼,“不是。”
姜晚絮将视线往二楼方向望去,瞳孔一紧,咽了咽口水,用手轻轻扯了扯方舟袖子,说:“那儿才是。”
方舟顺着她视线眺望,暗光下,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但气场强大到不敢大胆直视。
那男人盯着吧台二人说笑背影,脸色阴郁宛如陈墨。
仔细在脑海里翻寻记忆,顿然想起以前聚会时门口总会停一辆低调华贵的暗色轿车,每每此刻,湘兰升就会走,她说家人来接她。
后来他知道,那是她叔叔。
难怪湘兰升迟迟不跟他们说自已的结婚对象,原来是他。
方舟转头睇姜晚絮,只见她一副尿急又紧张的模样,“你干嘛这副德行?”
姜晚絮眼神示意他看,紧接着,时不虞身后出现另一张脸,时宴。
她最近在躲他,想跑。
时宴眼神冲二人看来,方舟背脊一寒,那男人眼神在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