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也没有办法坐,一把伞一个人,一直站着自言自语,像是说不累。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要是有人看见一定以为是被鬼附体。
她一年就回来这么一次,遇到事儿耽搁几年也回不来,势必要把想说的说完。
视线凝视着墓碑上的合照,她的父母容貌极高,女美男俊,出事儿那年,他们都不到四十岁,正是美好的年纪。
“如果不选海上日出,是不是就不会这个样子。”她安静发声,水意沾满脸颊,鼻头红色渐深,望了眼群山又转回视线。
“我知道你们不怪我,我也没有再责怪自已,只是抱有侥幸。”
“万一呢。”
雨势不减,靴子上面溅了很多细密的水珠,时间站的太久,脚有些冻僵。
摸了摸口袋里的硬物,“给你们带的糖果,在酒店拿的,太妃糖,妈妈爱吃。”
走之前她再三强调一定要托梦来,一步三回头,慢悠悠走下一排阶梯。
出了墓园,底下车里有人按喇叭,时不虞处理完公务刚好过来。
她走近,收了伞坐进车里。
“冷不冷?”他问。
外面温度低,她站了快一个下午,这会儿鼻尖冻的通红。
“不冷。”话音刚落,灰色围巾缠在她颈上。
温热袭来,她看着突然凑近的面孔,一本正经,不掺杂任何其它东西。
两秒,她伸手解开围巾,开口:“还你,我不冷。”
时不虞点火的动作一顿,没想到她拒绝,“戴上,你鼻子冻红了。”
她开口:“别做这些事情,我会误会。”
湘兰升语调很低又很平静,“谢谢你的好意二叔。”
时不虞拿过围巾,凑近身体,将围巾再次系在她颈上,近在咫尺的眼眶红肿,明显在墓前哭过,视线里,她又犟又倔。
湘兰升任由他系了个死疙瘩。
“我们是很陌生的人?还是我得罪过你?”
她将脸转向窗外,缓语:“你没得罪我,你对我很好。”
“那就不要张口闭口就是谢。”他声音明显加重了一些。
湘兰升转过头,勾唇笑了笑,学着他的语气开口:“二叔,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