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文小说

第2部分（第3页）

二00七年春节后的一天，下起了大雨。初春还是非常冷的，再加上这冷冷的雨，说不出的凄凉在招聘会上。人群仍是非常地火暴，但掩不住的冷气直接跑进我的怀抱。我遇到了一家上海的公司，他们看了我的简历问：“校对工作非常辛苦，也非常枯燥，你能保证连续十多个小时都对着稿子看吗？”

我知道我的缺点，难以坚持久远。但我还是很欣快地作了肯定的回答。我也必须找个工作来锻炼我的毅力了。况且进入图书出版业一直是我的梦想，我也不相信自己能长久在校对岗位上。

正月十五那天，济南的天空飘起了大雪。我去面试并顺利地通过了复试。晚上和朋友小酌了一次，然后就登上了上海的火车。漂泊异乡的生活再次开始。

进入上海的公司，我才知道事实如他们说的完全一样，有过之而无不及。一起应聘的同事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先后离职。老员工也在迅速地离开，这就演出了职场的一个闹剧：5月份的时候，不到300人规模的公司一个月走了24人。那时我才理解了我刚进公司时老员工说两个月的员工的是绝对老资格的了。然而我还在坚持着。

这段时光是我的一段相对精彩的经历。夜晚下班以后，总是领一群年轻的姑娘去公园玩，去吃龙虾。还记得那个笑话，我的一个朋友对一个小姑娘说：“你爬树绝对比别人快。”大家齐声问：“为什么呀？”他说：“因为人家爬树都是从下往上爬，而她是从左往右爬。”整个公园里都洋溢起了笑声。

劳累的工作环境和上海这种夜间生活很容易造就情侣的产生，谁都希望有个精神的寄托。我也不能免俗，况且大学毕业的两年里，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女生。用大学的一个同学的话说，再不用就生锈了。

她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年龄和身材都比较好。她还有一个很要命的和她的年龄不相称的成熟。我也是对年轻的不谙世事的女孩子不感冒。工作忙的时候，就晚上出去走走，去一些购物场所买些东西。工作得闲的时候就带她去外滩、五角场、徐家汇等地方观赏上海的繁华生活。

夏天的上海，到处氤氲着暧昧的空气。有一天，在朋友的轰闹中，我和她喝了个交杯酒。酒宴散后，我把她带进了宾馆。在激烈的亲吻之后，我剥掉了她的衣服，完美的身体露了出来。这具身体真的非常年轻，细润的光泽和完好的弹性让我沉迷。她看我在仔细地端详，伸手关掉了灯，说：“你慢些啊！我这一辈子就交给你了。”

我感到像是被蛰了一样，激情慢慢地退下去。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有再*。她看我这样，也是无可奈何。她说，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我先睡了。

我重新扭亮灯光，披上睡袍走到窗边。

夜色是美好的。静静的上海郊区，传来蛙声阵阵，寂寞的月色如水一样轻轻地泻下来。我默默地看着窗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窗外雷声阵阵，电闪斜斜地在天空划过。哦，下雨了。

这时，朱彤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的实习期已满，正在回家的火车上。她就要从广州回到她的城市了。我该怎么办？

我已经失去了爱一个女人的能力，或许残存在心中的爱情已经死去。

11

我需要调整自己，让苍白的面庞重新恢复红润。生活也真的需要阳光了，否则这具身体迟早要腐烂掉。

漫步行走在长江一桥上，脚下仿佛踩了棉花一样，软绵绵，颤巍巍的。我怀疑我会随着桥的颤动一起和桥身滚落江水。水面上，茫茫苍苍，水雾弥漫。人的肉眼看不到远方，江水浩浩荡荡地奔走远方。

有位古人烟火三月下扬州而去。我却于这惨淡的秋天来到这无边落木萧萧下的长江。他走后，尚有一座黄鹤楼留下。而我呢？烟波江上使人愁。我一站站地走下去，短暂的停留，空落得一人归。我走后，繁华依旧，浩浩的人海把我的足迹湮没。我很难长久地爱一个城市。我始终行走在城市的边缘。

有一个朋友说，上海就是一个梦啊，来到以后却发现那不应该是我做的。世界上，也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在无助地行走。我仿佛找到了可以告慰的哀伤。

上海，是一个温情的城市，我想留下去。可是习惯让我沿着火车的轨道往前走。

三年（下）

在自己的城市里生活，永远没有漂泊的感觉。二00七年初冬。

12

碧云天，黄叶地。北京更是萧索。

寒霜薄薄地铺了一地，草儿支支离离地瑟缩着。方块的水泥建筑在寒风中兀自挺立，瘦硬，没有生气。我一个人在这个早上去上班。

我要去北京看你。我已经即将毕业，我有了自己的选择。

三年没有见面了，很想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还是以前那么憔悴吗？

你只记得我以前的样子，现在我很注意保养，早已蜕了壳。

如果你愿意过来，我去接你。只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认出我的样子。

在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