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床上昏迷不醒,她柳眉紧蹙,面色也愈发凝重。
父亲,你放心,我定会替你讨回公道,让那些害你的贼人都得到报应。
你也千万要坚持住,快快好起来……
母亲、兄嫂、弟弟妹妹都在盛京家中等你归来。
***
眨眼间,一夜过去。
寅时三刻,晨雾还未散尽,姜瑶光已束好发髻站在了校场边。
她特意换上了父亲从前送她的软甲,玄色皮革衬得她脖颈愈发白皙,腰间紧紧束起的鎏金蹀躞带,在晨光的照耀下,泛着泠泠的银白冷芒。
李晔用过早膳,来到正堂时,见着姜瑶光这身打扮,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动:“这软甲是?”
“两年前与兄长比枪法,父亲拿这件玄铁软甲做彩头。”
姜瑶光抚过同色系的玄铁护腕,刻意画粗的眉眼间依旧掩不住几分怀念与骄傲:“最后我赢了,这件软甲也归了我。”
“原来如此。”
李晔颔首,又仔细打量一番,道:“很合身,也很衬你。”
昨夜知晓卫柒在东院守着,姜瑶光也得以安心睡了个好觉。
是以这会儿听到李晔夸赞,她也记着他的好处,投桃报李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见他今日未着铠甲,只穿了件靛青色箭袖劲装,腰间悬着一把做工精湛的蟠龙纹横刀,也赞了句:“好刀。”
话音刚落,便听“库咔”一声——
李晔一把卸下刀,递到她面前:“喜欢的话,送你。”
姜瑶光怔住。
少倾,她心口乱跳两下,而后扭过脸。
“我才不要。”
“为何?”李晔问。
姜瑶光头也不回,不耐烦般应付,“我就与你客套一句,你还当真了?”
李晔:“……”
姜瑶光的声音飘来:“快走吧,还得巡视军营!”
李晔:“来了。”
眼见着两人离去,府中驻守的兵将们面面相觑,心里都不禁纳闷。
到底谁是主公,谁是幕僚?
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人当幕僚当的这般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