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她只带回三个字:“陈先生。”
话音未落,便见自家姑娘的脸色陡然变了。
她抬起脸庞,双眸炯炯:“他什么意思?”
绿蒲也很茫然:“奴婢不知,李二公子只说了这三字。”
姜瑶光:“……”
握着狼毫笔的纤细手指一点点攥紧,沉吟片刻,她沉沉吐了口气:“请他进来。”
绿蒲见终于不用当这个两边都不讨好的传话筒,顿时大喜过望,忙脆生生应道:“奴婢这就去。”
这回的脚步,比前两回都更要麻溜轻快。
没过一会儿,隔着窗纱便瞧见院外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缓缓入内。
那矮的,是绿蒲。
高的,则是李晔。
姜瑶光一直紧蹙着眉,直到一袭松墨色绣银线云纹长袍的李晔走进屋内,那两道弯弯黛眉也不曾舒展。
待到绿蒲将手中提着的食盒和大红礼盒放在桌边,屈膝退下后,姜瑶光再忍不住,直接开门见山:“陈先生怎么了?可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情况?还是……”
她有些支吾。
因着昭阳长公主拒绝递信,这事她至今还没告知小院里休养的陈煜。
不是不想告诉,而是不知该怎么说。
他千里迢迢、历经艰难将公主血书带来了盛京城,若是得知公主的亲人是这样一副态度,该有多绝望。
何况他这会儿还伤得厉害,需要好生休养。
“陈先生有大夫照顾着,并无大碍。”
男人不疾不徐的淡然嗓音,瞬间让姜瑶光愣住了。
待反应过来,上一刻还有忧心忡忡的表情立刻化作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李昭怀,你耍我?”
“阿瑶你消消气。”
李晔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又有些委屈地瞥向她:“若非你再三拒绝,我又何必用陈煜当幌子。”
姜瑶光闻言,仍是双眸圆瞪,那张雪肤花貌的脸庞也气得微鼓。
李晔:“……”
果然生起气来,还是这般模样。
心底虽无奈,却又觉着她可爱。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与你赔罪。”
李晔抬袖,朝她行了个礼,又走到桌边,将那三层鎏金雕花的朱漆食盒打开:“看看我与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你最爱的,泰兴和的松子糖和蜜汁杏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