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却什么都不能说。
母亲指向门口,不愿意再看我一眼,颤声道:“滚,滚出去!我跟你爸,都不想看到你!”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
直到护士进来换药,才慢慢地走出病房。
医院的消毒水很重,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就这么呆滞地提着保温桶,没有任何思绪。
到最后,我抚摸着小枝,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样,终于落泪。
病房离走廊很近。
我不想让母亲听到我的哭声,所以只是眨了眨眼,平静地擦着泪水。
医院人来人往,我坐了很久。
手机震动了很多下。
一会儿是周言礼发来的,一会儿是陆应淮发来的。
我都没有看,而是拿着银行卡,翻出我爸的电子医保卡,去缴了手术费。
走出医院前,我拿着手机,看了眼小枝的B超。
看了很久很久,久到眼眶酸胀,我终于关掉屏幕,黑屏上映着我肿胀的脸。
没关系的,苏晴好。
我低头,拿出补妆气垫,将脸上的红痕遮到完全看不出,才装作很平常的模样,走出医院。
不知为何,竟然在门口碰到了周言礼。
他也很惊讶,收起手机,说道:“晴好,你怎么也在医院?”
我飞快找理由,“上次孕检,医生说要补充叶酸,我过来取药的,你呢?”
周言礼:“我妈的好友住院了,刚刚送过礼,才出来,你现在要回去吗?”
“不用……”
我摇摇头,提着手里的保温桶,撒谎道:“给我爸妈煨了些汤,正准备现在送过去。”
周言礼拉开车门,“我送你。”
我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
再拒绝,难免会被周言礼发现异常。
他上车后,按下转向灯,若无其事道:“晴好,有几天没看到你戴婚戒了,是忘了吗?”
我骤然僵住,脸色惨白。
上次看到婚戒,还是在陆应淮的别墅里,后来便再也没见到过,我也不敢在别墅里找,生怕陆应淮又发疯。
还好,周言礼开着车,并未发现我神情不对劲。
我整理着思绪,装作很镇定的模样,笑道:“最近出门太频繁,我总担心婚戒会掉,就一直放家里了,明天再戴给你看。”
周言礼笑笑,温声道:“那明天我要检查看看。”
我浮起笑容,手脚却异常冰凉。
今晚……
今晚我必须找到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