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夏等人战战兢兢地在桌边坐下,其实若只有林婵倒也还好,但对着萧晏川,谁能不拘谨。
偏林婵稍一喝多,话也变多起来,过一会儿还努力站起要去小厨房给他们露一手,萧晏川头疼不已,不得不将人摁在位上。
机灵如拾夏,连忙拽上映秋,借口去煮醒酒汤,趁机溜走了。
如此闹腾到醒酒汤端来,林婵喝下之后,倒是模模糊糊地睡倒在萧晏川怀里,直到将近子时时,才惊醒过来。
入目先看见满殿烛火,她睡得昏沉,一时恍惚:“……我睡了这么久?”
萧晏川没忍住,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还没过子时。”
他低声说着,收紧搂着人的手臂,抱着她到窗边,将窗开了一条缝,让冷风灌入,吹吹她不甚清醒的头脑。
林婵被激得一哆嗦,连忙往他怀中又埋了埋。
头顶传来的声音明明带笑,却偏偏让她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阿婵,你再敢饮酒,孤定不轻饶你。”
林婵张了张口,将到了嘴边的控诉话语咽了回去。
这回她其实喝得不多,是以那些记忆……都还记得十分清楚。
虽然也没干什么很出格的,但也确实能折腾……
她咳嗽一声,乖巧应道:“臣妾知道了,臣妾一定不喝了。”
萧晏川冷冷哼笑,也不知信了几成。
见她清醒了,他重新关起窗户,将人放了下来。
双足落地,林婵又兴致勃勃起来。
既然现在尚未子时,应该再做点什么才对。
这可是她与他一起过的第一个年节呢。
“从前臣妾的娘亲说,在她小时候,每每新岁,他们都会去河中放灯祈福。”
“陛下以前,会做什么?”
萧晏川顿了顿,道:“与往日无异。”
“读书习字后就安寝,次日再随先帝去宗庙祭祀,每年如是。”
林婵不由抬眼望:“……就这些吗?”
“不然阿婵觉得还会有什么?”
萧晏川勾起一绺她先前睡乱了的鬓发,轻轻拢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