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目送越衡走了,清苑之站直了身,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酒喝多了点,她步子有点踉跄。
进了正房,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声响。
清苑之看了一回阿宝,散了头发,让刘嬷嬷准备热水。
刘嬷嬷一边给她洗头,心里存着百种话,却一句都不敢说出来。
让刘嬷嬷下去后,清苑之自已泡在了热水里。
今天明明很热,但她现在觉得有点凉凉的。
昨夜王爷没来,她能想到是事务繁忙,但今日是中秋正日子,王爷都走了。
她心里不知怎的,有点发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溜走。
王爷对她还是那么尊重,府里的对牌都是她掌着,柳凤然空有名分却没有子嗣。如今祝宫人有宠,却没有名分。
一个个对她都没有威胁,她为什么会有点发慌呢?
清苑之想不明白,也问不出口。
不管是清家也好,还是其余王府,或是来往的世家贵族,大家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正妻管家,手握中馈,有了子女更加是好上加好。
外面的人说起她,不都是人人羡慕吗?
西风堂里,越衡到的时候,祝善德已经睡了过去。
他翻看了一下贵妃赏赐的女戒,抬眼看向钱嬷嬷。“今日伺候得怎么样?”
钱嬷嬷嘴里一阵苦涩,她是真没想到这时间越衡会过来,让她撞上了这个大雷。
“奴婢伺候不力,还请主子责罚。”
越衡将手里的女戒放下,“你是不力,柳侧妃出言不逊的时候,你就该请王妃做主了。”
哪里还需要祝善德自已去跟人对嘴。
钱嬷嬷胸口如雷鼓,她奴婢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主子爷没说错,主辱臣死。
她今日是祝善德的嬷嬷,就该事事为祝善德着想,不该为了自保躲在祝善德身后。
钱嬷嬷脸色惨白,“都是奴婢的错,请王爷责罚。”
越衡皱了皱眉头,挥挥手,示意裕福将人拉了下去。
钱嬷嬷也不敢高声,只心里祈求着祝善德还要用她,可千万得给她留点脸面。
料理了钱嬷嬷,越衡放下女戒,往内室走去。
拉起帐子,就着月光,他摸了摸祝善德枕着的枕头,再摸了一下她眼角。
发现没有湿润的痕迹,放下了一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