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晃晃悠悠地从卧榻上下来,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抬起猩红的眼,声声泣血地质问云弋:
“世人皆说国师大人慈悲为怀,博爱苍生。可国师大人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这么个弱女子?”
“你是天越的灾星,并非在下容不得你,而是国运容不下你。”
云弋原想出手将她亲手斩杀以绝后患,奈何他出了一掌后,手脚再也提不起劲儿,甚至连走路都有些困难。
他不清楚自已是什么时候中的蒙汗药。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清梨向着桌案上装着穿心蛊子蛊的瓦罐走去。
他听巫月族人说过,想要击杀母蛊,就必须靠着自身极大的怨念或者信念,并以子蛊为质,击溃母蛊心理防线。
尽管他并不认为沈清梨能够强大到凭借信念击杀母蛊。
隐隐间他还是感到不安。
沈清梨拿起瓦罐,晃了几下,确认里头装着子蛊,这才转头质问着云弋:
“国师凭什么说我是灾星?就凭你长了一张能够颠倒黑白的嘴?”
“沈清梨,别再试图挣扎了。你中了子母穿心蛊,凭你自已,根本没法战胜它。”云弋在手脚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只能用言语攻击对方,试图率先击溃沈清梨的防线,
“原来,那玩意儿叫穿心蛊?”
沈清梨说话间,能够感受到胸口处的剧烈疼痛。
不过她并不在意。
她为了压制穿心蛊母蛊,连鸩酒都敢喝下,还有什么疼痛是不能忍的?
“没错,子母穿心蛊为苗疆巫月一族最邪门的蛊,有蛊王一称,施蛊人一死,此蛊便是无解的存在。”
“我解不掉,不代表我杀不了它。”
“你要是敢杀它,不仅你会死,豫王也会当场暴毙。”
“谁说的?”
沈清梨揭开瓦罐的盖子,一刀一个,眨眼间便将几十只子蛊剁碎。
与此同时。
她体内的母蛊也像是发疯了一样,惹得她胸口血流成河。
“怎么,你也感觉到痛了?”
沈清梨单手摁着血糊糊一片的胸口,而后徒手取出瓦罐里最后一只子蛊,将那黢黑的虫子掐在指间,一字一顿地同体内母蛊说道:
“母子连心,没有人能比我更懂这种痛。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云弋看着原本一身素衣的沈清梨浑身浴血一般,犹如修罗地狱爬出的恶鬼,暗暗心惊。
这世上从未有人能够以凡人之力斩杀穿心蛊母蛊,沈清梨当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