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舒忆有记忆以来睡眠质量最差的一晚。
她崩溃大哭,哭着闹着威胁要离家出走。又撒娇求饶,双手合十娇嗲地朝他拜一拜,说着“贺先生饶命。”
直到最后没了反应,胭脂红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泪珠,沉沉昏睡过去。
贺君衍一夜未睡。
最后一遍结束,他抱着睡的云里雾里的舒忆,到浴室冲了澡,才放回床上,仔细地给花了的雪狐狸涂了雪玉膏,盖好了空调被。
2和8之间有斑斑点点的梅花印,他深潭一样的目光里,有各种复杂色。
突然觉得无名醋起无端猜忌她的自已很混蛋。
贺君衍从被子里拿出舒忆的手,照着自已的侧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清晨赶来的韩晋,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坐着抽烟的贺君衍。
顶着浓郁的黑眼圈,烟灰缸里已经有了不少烟蒂。
韩晋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上午开会的套装干洗熨烫好了,您是一夜没睡?”
贺君衍摁灭手中烟,说了声“不要紧”,径直去换装。
劳斯莱斯车子从四合院开走的时候,舒忆还在大床上熟睡。
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她扫了眼卧室一角的英式大笨钟,小嘴惊呼一声,竟然十点多了。
贺君衍早就不见了踪影。
被子上的青松香,垃圾桶里用光的小盒子,就是他存在过的证据。
衣橱里有给她备好的崭新的小香风套装,舒忆忍痛扶墙过去,动作麻利地穿好。
她订的中午的动车票,没多少时间了。
门口有敲门声,舒忆警惕地说了声:“谁?”
“我是惠姨,舒小姐醒了吗?我马上吩咐后厨做早餐。”
这是贺君衍专门给她配的起居阿姨,40多岁,利落干净。
舒忆吃完早餐的时候,璟园开进来一辆黑色红旗车子。
她狐疑猜测是贺君衍回来时,车门开,贺子谦从车上走下来。
男人穿着白t黑裤,腕上戴着百达翡丽的万年历三问手表,邪肆帅气。
舒忆淡定起身看他,唇轻抿着,半个字不说。
她绝不会挑起话题,只等见招拆招。
贺子谦上下打量她一眼,眯眼嗤了声:
“舒忆,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小叔的四合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