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礼深知沈清梨做梦都想要傅景宸被贬为平民,遂将刚收到的一手情报告诉了她:
“本王听说,皇兄准备将你那庶妹送去白马寺半个月,为万民祈福。
今日下午便会启程,想必晚上皇兄府上定有佳人作陪。”
“看来,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
沈清梨心情大好,手中木匣子里的腕搁,也因为她轻快的步伐颠簸出“咚咚”
的闷响。
傅晏礼下意识地看向她手中的木匣子,作漫不经心状问道:“木匣子里装着何物?”
“表哥说,这是我外祖父托他赠予我的贺礼,是一个玉质腕搁。”
“腕搁?”
傅晏礼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下意识地拢了拢宽大的衣袖。
他宽大的衣袖里,藏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盒子里置放着由羊脂白玉雕琢成的腕搁。
翰林院里需要抄录的卷轴极多,送腕搁再合适不过。
奈何他手工不精,仅仅雕琢了六根竹子,便耗费了大把闲暇时间,紧赶慢赶才在传胪大典前赶制完工。
他寻思着自已的雕工虽有欠缺。
但胜在实用。
没想到谢俞老将军心思竟这样细腻,得知沈清梨即将入翰林院为官,也特地送来了一个腕搁。
沈清梨打开了手中的木匣子,将碧绿通透的腕搁取出递给了傅晏礼,“表哥说,这块璞玉是外祖当年去往前朝封地的时候意外得到的。
看这成色确实是稀罕物,我本是不想收的,大黑一吼,就忘了推辞了。”
“做工倒是精致。”
傅晏礼掂了掂沉甸甸的腕搁,瞅着面上笔挺的松竹,稍稍一对比,心下自叹弗如。
他做的那个雕工确实差了些。
玉料价值是相差无几,但一比做工,立马相形见绌。
谢淮书送来的腕搁底部,还刻着一行隽秀小字,上头写的是“平安喜乐,岁岁无忧”
。
傅晏礼稍一愣神,便知此物不是谢俞老将军送的。
老将军一生戎马,言语直白,若是他赠的,定会让人写上“早生贵子”
又或者“笑口常开”
之类的祝福语。
显然,这腕搁是谢淮书的心意。
傅晏礼将手中玉器还给了沈清梨,心里酸溜溜,又不好表现出来,“谢老将军赠你的,你便收下吧。”
“你怎么了?”
沈清梨敏锐地发现傅晏礼情绪不对,特特问道。
“没怎么。
你高中榜眼,本王与有荣焉,心里高兴。”
傅晏礼猜想谢淮书既然扯了这么个谎,就是不愿让沈清梨知道这贺礼是他送的。
谢淮书不想说的话,他自然不会傻到替情敌说出。
“高兴还叹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