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
他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婚约?”
他怎么不记得有这档子事,难不成是娘趁他不注意,私自与那户千金定亲。
从她推门而入时,他就从衣着打扮看出,这是那日晴湖遇见的刁蛮小姐。
万幸今日场中围坐一圈都是武将,不怎么识得衣物,否则定要丢下脸面不可。
“你想耍赖?”
柳茹仙有些恼怒:“我们虽没正式过聘,可你已收下我亲手制作的香囊。礼物虽轻,但情意无价,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
梁言书瞳孔收缩,微微吃惊。
这刁蛮小姐,莫不是把他当成太子了。
金甲将脸从蔷薇胸脯里探出,见梁言书在欲色中独善其身,心生警惕:“大人别光吃素,也吃点荤的,与我们一同享乐才是!”
众人眼光再次聚集,落在中央高位上。
柳茹仙眼珠子不敢乱动,唯恐看见不入流的画面,直勾勾盯着他,疑惑道:“让你吃荤,这是何意?”
·
待阮今禾再次醒来,天色暗沉,四下静得只能听见鸟叫声。
倚在床边打瞌睡的芸娘,察觉到动静,探头过来:“小姐终于醒了,身体感觉如何?”
“嬷嬷?”
她思绪混乱,一睁眼便觉得头疼欲裂,用手揉太阳穴,声音微微沙哑:“这是哪里?”
“这里是阮府,小姐从天亮睡到天黑,老奴真是担心。”
阮今禾顺着烛光看清室内,发觉的确回到住处,从床上爬起来:“我怎么回来的?”
“东宫的人送回来的。”
“吱啦”一声,门被人拉开,绿萝端着冒着浓雾的药缓步走入。
芸娘接过汤药,舀出一勺递到她嘴边:“这是龚太医开的驱寒汤,小姐趁热喝了,淋了那么大雨,可不能让寒气入体。”
淋雨……
她猛得抬眸:“他呢?”
芸娘脸色一愣,意识到她是问太子,回应道:“殿下交代老奴照顾好小姐,便回宫了。”
她隐瞒了一些细节。
太子将小姐抱回厢房后,差点晕在床边,龚太医探脉说高热严重,需回宫静养。
太子才勒令她们好生照顾小姐,不许对外声张,依依不舍离去了。
他那只右手,血淋淋的,让人不忍直视。
阮今禾记起破庙水潭那一幕,顺从饮下汤药,破天荒没有喊一句苦。
他为何宁愿被金钗扎破掌心,也不愿意放开她的手。
她有些看不懂了……
待到她喝完药,头疼退下没了睡意,起身走动时,发觉厢房门外,入眼一片红彤彤。
院落被几十个红箱子和檀木架占满,绫罗绸缎、珠宝玉器一路延续到了长廊处,数量之大,品种之繁复,根本没有下脚之地。
阮今禾眉头微蹙:“这是什么?”
“东宫送来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