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顿了顿声,补充说着:“那剪刀原本是花匠遗落在花盆里的……小姐从玲珑苑慌张跑出时,衣摆和袖口沾有血迹。属下怀疑,她当夜与何贤安发生过争执。”
“凭你也敢怀疑她?”殷珩双眼微眯,点漆瞳孔中散出凛冽寒意。
江渊脸色极为慌乱:“属下失言。”
“去黑影领十鞭。”
“属下领命。”
他声色极为凉薄:“何贤安死得太轻巧,你带黑影行刑师过去,鞭尸一百!”
“明白!”
江渊不敢多说,屈身退了出去。
黑影暗卫手中一百鞭打下去,恐怕都留不住何贤安一具全尸。他也是胆大妄为,竟敢给阮小姐下药,简直是在挑衅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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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起。
阮今禾捂着晕眩的脑袋,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发觉浑身酸疼不已。
“绿萝。”她朝外呼喊出声,才发觉自已的嗓音异常沙哑。
门“吱啦”一声被拉开,绿萝快步走入,满脸担忧:“小姐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我这是怎么了……”
绿萝用手帕拭泪,呜咽着说:“昨夜在玲珑苑,小姐中了暗算,幸好碰见了宫辇。殿下连夜遣了龚太医随行,之后……”
“不用说了,我想起来了。”阮今禾打断她的言语。
夜里记忆逐渐复苏,不管是索吻、拥抱,还是求欢、无度,都让她悔不当初。早知会赔上自已,她该生些警惕,速速离开玲珑苑。
现在好了,她把殷珩当成解药了……
真是麻烦。
阮今禾思绪极为复杂纠结,却听见熟悉的男声传入屋内:“阮阮醒了?”
他漫步走入。
绿萝连忙福身退了出去。
阮今禾别扭地偏过头,看着墙上的雕花纹路,并不想与他对视。
“你来做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闷。
他行至床头边坐下,神色极为从容:“昨夜的事,你不记得了?”
阮今禾疯狂摇头,打算装作不知道,而后不住催促着:“时候不早了,殿下该回宫了。”
“阮阮怎能睡完就翻脸不认人?昨夜明明你哭着喊着,求孤留下替你解毒。”
“胡说!我才没有哭着求你,是你趁我神志不清,肆意占我便宜!”
“哦……”他长应一声,意味深长看着她:“原来你还记得昨夜的事。”
“……”
阮今禾脸色通红,愣是没憋出一个字。
昨夜明明一次就可以解开毒素,是他拿露浓做借口,反复蹉跎她。占尽了便宜,今日竟还顶着救命恩人的口吻,实在过分。
本来从心口生出的一点点愧疚之情,因为他的自恋,荡然无存了。
殷珩嘴角上扬:“你别害羞,孤很乐意为你服务,不用你报恩偿还。”
听到“报恩”二字,她心生厌恶,有些不耐烦道:“别给自已脸上贴金,谁要你服务了!”
说罢,她撩起锦被就要下床。
手腕却忽而被他攥住,整个人不受控地飞扑入他的怀中,与那双盛满怒意的黑眸相对,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背蔓延开。
他的声音沉得瘆人:“你身中媚药,不找孤来开解,难道还想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