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更加大了。
“………轩辕帝丘!”
片刻之后,一个撑着伞的娇小身影在雨幕间快步跑着,直到她来到轩辕帝丘的面前。
“你为什么不向他们解释?明明你也是知道这是凤栖的计策的吧?”
前来的容容在淋得透湿的轩辕帝丘的身边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伞。
“解释………解释又什么用呢。”
轩辕帝丘淡漠的说道。
“即使我解释,雅雅姐难道就听得进去吗?即使我解释,涂山的大家难道就能不计前嫌的像以前那样看待我吗?”
“不可能的,容容姐。如果解释有用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了。”
“但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呢,你也知道姐姐只是一时气话吧,只要我去劝劝她明明可以………”
“不必了,容容姐。你忘了,我和东方月初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人啊。”
轩辕帝丘说到这里,便抬手在还未湿透的裤子上擦了擦,然后再拍了拍容容的肩膀。
“我要走了,就在明天。他们,拜托你了。”
说完后,轩辕帝丘径直地就走进了雨幕里。
……………………………
第二天,雨过天晴。在一切事情发生之前,轩辕帝丘便整理好了所有要带的东西来到了苦情树下。
“谢谢你认可我,只不过,不属于我的牵挂,我不能要啊。”
在树下,只穿着一身白衣的轩辕帝丘抬头仰望着这参天的苦情巨树喃喃说着,然后,他就拔出了腰间的白虎刀。
“这三成天地之力我受之有愧,涂山之主的名号更是不敢当,所以,苦情巨树啊,把它给该给的人吧。”
一番话说完后,轩辕帝丘抬手便在自己额上不远斩了一刀,这一刀看似寻常,但是实际上却将苦情巨树以及涂山和他的联系直接斩断了开。那三成红红临走前嫁接给他的天地之力以及涂山之主的名号,也随之被他还了出去。
或许是为轩辕帝丘的行为感到诧异吧,苦情巨树的落叶忽的又多了起来。
“我要走啦,三千级石阶呢,下山要好久的,可不能迟了。”
轩辕帝丘看着苦情树喃喃想着,然后他转身便踏上了下山的石阶。
石阶一阶一阶的走下,踩上去时所响起的声音就像是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石子一样荡漾起了轩辕帝丘此时心中的涟漪。他一步步的向下走着,不禁又流起泪来。
这次一走,或许就会是永别了。
这次一走,再回来时,或许只会是一副冰冷的尸体了。
今日离开涂山之后,他将要用不知会留有多长的余生去搏回那一颗虚空之泪。他知道这一路上一定会很艰难,所遇到的艰难险阻或许还会让自己送了命。但是此时,轩辕帝丘的心里只有一种坦然的死志。是的,死志。
昨天一夜的孤坐让轩辕帝丘彻底超然了。凤栖的计策虽说的确起了效果,成功地让过去拥有一切的轩辕帝丘在一夜之间丧失了友情,爱情这两样塑造了他性格和人格的宝物,但是也让轩辕帝丘洗去了此生所有的牵挂和束缚。
当一个人没有任何牵挂和束缚的时候,他既是圣人,又是畜生。
时间还在流动,而轩辕帝丘也仍然走在下山的路上。在这期间,他看着两旁熟悉的景色,心里不禁一阵苦涩。而在苦涩之余,他又想起了自己挚爱的她。
此生看来还是有缘未有分,这下山的路,果然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走啊。
轩辕帝丘如此想着。他仍然一个人走在清冷的大街上。今天他的运气很不好,走的街恰好是那条最能引起他思绪的街。
在这条街上,轩辕帝丘,东方月初以及雅雅三人留下过很多珍贵的回忆。例如他曾经撺掇着东方月初和自己在这里一起卖过冰红茶,也在这里和雅雅一起摆出过轩辕超级小摊……这些珍贵的回忆在此时依然历历在目,就像在他眼前重现了一般。
只是,当初还有三个人,如今就只有他一个了啊。那个会一直缠着他的东方月初已然葬在了孤独的土下,而那个好吃傲娇的雅雅,却是躲着不会再见他了。
如今回响在这个街上的脚步,就只会是他一个人的了。
轩辕帝丘一个人走啊走,不久的就来到了那个当初,他牵着易容后的大雅雅下山前谈话的地方。站在这里,他忽的想起了那年那日雅雅没有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