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锣与其余齐家人早在三天前就回台湾了,现在整个飞机上,没半个熟人可以给他解答;他慌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个不停。
几分钟后,他拧来湿巾让她擦眼泪。
老天保佑,她已经不再哭了。
“对不起,不悔。”她突然跟他道歉。
他又是一头雾水。“你……觉得怎么样?”总不会那次意外还留有后遗症吧?他很担心。
“我一直没为你著想过……”她激动得全身发抖。
“啊?”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他完全搞不清楚。
“我一定会努力振作,做一个不会丢你脸的妻子。”
“有这么严重吗?”
“请你相信我。”她忽地捉紧他的手。
“噢,好。”他除了点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深吸口气,挺起胸膛。“等著瞧好了,我绝对不会轻易被击倒。”她才不怕流言,一点也不怕。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兴奋,他还是努力给她拍手鼓掌。
片刻后。“那现在可以吃饭了吧?”他问。
她瞠他一眼。“不悔,我这么努力,你一点也不感动吗?”
要感动什么?他实在满腹疑云,但基于艺术家灵敏的天性,他也知道这时候摇头,稳死无疑。
因此,他拚命地点头。“感动,当然感动啦!”
“那你没有一点表示吗?”
真的是祖宗有灵,他脑海里倏忽闪过严锣的叮嘱——女人常会心情不稳,这时候千万不能对她们发脾气,也不能摆出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她们会嫌你不懂情趣。
此时,最好的应变方法是,抱抱她们、亲吻她们、再说一句“我爱你”,保证一切OK。
虽然以前他从不是个好学生,但现在,为了照顾齐珞薰,他可是把严锣的话当圣旨在拜了。
“我爱你,珞薰。”倾过身子,他轻吻上她的红唇,果然瞧见她娇瞠的花颜瞬间变得火红,羞怯怯宛若一株迎风初绽的桃花,美丽不可方物。
他瞧得呆了,不免有点后悔当年没仔细听严锣教课,如果他认真一些,现在就不会这么发疯了,真想再回去读一次高中。这是伊悔此刻心里的想法。
齐珞薰虽对自己说过,要努力奋斗,做一个配得上伊悔的新娘。
可当他们的婚礼现场涌进十来名媒体记者,争相访问台湾目前最出名的人偶师时,她还是小小退却了一下。
“怎么了?”相较于她的怯懦,伊悔表现得落落大方,十足是名家的风范。
她摇头,唇白了、脸也白了。
他轻笑地牵起她的手,细吻印上她的颊。
她吓得张大了嘴。他居然在众人面前干这种事,真是羞死人了。
他呵呵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轻刷过她微张的唇。
她错愕地撇开头,整张脸都红了。
“好耶!”闹新婚夫妻亲热似乎是中国人一贯的习俗;满礼堂的人拚命地拍手叫好。“再来一次。”
“你们……”齐珞薰呆得说不出话来。
伊悔却似心情极好,有求必应。
他捧起她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上她的唇。
她再也无法反应了,只能怔愣地望著他,那沐浴在镁光灯下的身影是如此灿烂、光彩,彻底征服了所有人的心。
一吻完毕,他骄傲地将她拥进怀里。
她螓首埋在他胸膛,躲著众人的目光,无限的幸福溢满心头,直到——
一名记者问了如下的问题——
“恭喜伊先生和齐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听说这场婚礼,伊先生的家人非常反对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