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可是他更无力,只有把一切怪罪于父亲,如果不是父亲背叛了母亲,也就不会出现乐弋,他就更不会陷入这样不被世人所接受的痛苦爱恋中。
“好久不见。”方辄淡淡地答道,也没有刻意地回避。
估计这顿饭,吃得最欢畅的只有崔茗了,其余三人各怀心事,吃饭的过程中也是有一
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乐弋的筷子扒拉着饭,每次进嘴里的只有几粒,出神间,却见碗里多出一个丸子,抬头一看,方辄正把筷子往回收,嘴里说道:“你最爱吃的蘑菇丸。”
乐弋一愣,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再看方辄,神色正常。
好吧,乐弋承认是自己小心眼了,不过就是告白被拒绝了而已,方辄都已经恢复正常了,她何必耿耿于怀。难道真要每次对着方辄拔剑自刎,悲戚道:“你已负我,我再难颜面存活在这世间,你别拉我,别拉我……”结果就只有“你为什么不拉我!”
揽景咀嚼嘴里的饭菜,如同白蜡,筷子拿在手中无力,即使再怎么后知后觉,也能看得出来方辄的心意是偏向谁。
那天她跟他还有他母亲用餐,整个饭间他开口说话的次数不超过五次,更别提给她夹菜什么的,冷淡地如同陌生人,好像之前两人从未认识过一般。
漫长地如同一个世纪的饭局终于结束了,四人走出饭馆,天居然下起了细雨,缠缠绵绵的梅雨,飘在脸上,透着丝丝凉意。
今天乐弋只穿了件薄衬衣,抵不过寒意,忍不住缩了缩身体。不过再看其他人,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揽景只穿了件短袖t恤衫,看她也冷得瑟瑟发抖。
方辄穿了两件衣服,见着乐弋有些冷,正准备伸手拉拉链。乐弋见状,连忙说道:“哇……方辄,你太有绅士风度了,见人家揽景冷了,就准备脱衣服了……”
彼时方辄刚把外套脱下,准备递给乐弋的手势僵在半空中。随即拿着衣服的手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弧度,转手递给揽景,轻声说道:“穿上吧。”揽景正在出神,见方辄的灰色外套递给她,心中一窒,接过外套穿在身上,手臂的凉意被温暖的外套覆盖着,,温暖到心底,宽大的男装穿在身上,下摆长出好大一截。
下雨天车也难叫,公交车也不过这里,四人正想怎么回去,崔茗突然问方辄道:“你的车呢?这应该是大显神威的时候了。”
方辄苦笑一声,道:“被我爸批了一顿,车被押在家里了。”“你爸爸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凶的人啊……”乐弋忍不住接嘴,那天跟曲畔行去参加拍卖会,与方辄的父亲方敬天有过一面之缘,印象中他也不是那么凶神恶煞的人。
“什么?你见过我爸?!”方辄的声音突地提高,语音也有些颤抖。
乐弋一愣,方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电视上也见过啊……”乐弋找着借口说道,因为不知道怎么说跟他们和曲畔行参加拍卖会的事情,可能在揽景和崔茗她们眼中,她和曲畔行还处在势不两立的阶段。
因为每次崔茗说起金融行业,就忍不住提起曲畔行的大名,乐弋就给一顿抨击,各种诽谤。她那时候还未想到,将来有一天和曲畔行熟稔起来。
“没事……”方辄平淡地回了一句。这一起一伏的语气,让乐弋心里直纳闷,很快等来了出租车,乐弋和崔茗顺路,揽景和方辄顺路,坐上两辆不同的车,驶向相反方向。
车里,崔茗好奇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大家都好奇怪啊!”乐弋白了崔茗一眼,心里说道:你才知道啊。
崔茗见乐弋不回答她的话,接着说道:“方辄以前挺爱跟我们开玩笑的,这几次见面居然话也不说,揽景也好奇怪,虽然她以前话也不多,但都没有今天这样,吃饭的过程中,说过的话都是单音节的,类似什么嗯,哦,啊。”
乐弋叹了一口气道:“估计刚过完五一,大家没有可以期盼的节日,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郁结吧。”这些轮到崔茗白乐弋,这是什么颇理由啊,“还有,乐弋,我觉得你也挺奇怪的。”
“我有什么奇怪的,我看最奇怪的就是你,平时不见你吃那么多,怎么今天横扫千军啊。”“……”
聚会之后过了两周。
乐弋刚从教室出来,就见手机响起,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叶奕恺的来电。
把手中的书放在一只手上,乐弋腾出另一只手接通电话。“恺哥,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啊?”
“想乐弋妹妹了呗。”“切,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恺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嘿嘿。”“这样吧,你继续说,我准备录音了,到时候给钱晴姐,敲诈你一大笔。”乐弋奸笑着威胁叶奕恺。
“别啊小姑奶奶,我开玩笑的呢,今晚是我生日,问你有没有空过来玩玩啊。”叶奕恺总算说了正事。乐弋停顿片刻,去了是不是代表要遇见曲畔行?好尴尬的说。
就在她踌躇间,叶奕恺就擅自为她做了决定,“就这样吧,记得来玩啊,晚上七点半,俱乐部见啊……”“我……”乐弋还想开口,那边已经挂完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