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停大为震撼。
所以这人是因为在此地丢了媳妇,就要随便在街上掳个人做媳妇?
铁柱叔道:“若县令大人要插手此事,可千万得快些,那李秋汶似是要启程回县里了。”
那可怎么行。
燕停连忙吩咐:“你去把人带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居然敢干出当街强抢民女的事情来。”
听到这话的女人霎时泪流满面,一个劲地朝着屏风磕头,满脸都是对他的敬畏:“来这儿之前,我还以为您不会管我和我女儿的死活,没想到您竟然愿意插手,您真是青天大老爷!”
从前那个县令的名声并不怎么好。
漠视人命,捧高踩低,奸险狡诈。
她敲登闻鼓之前,其实就已经做好了被打死的准备。
到头来县令不仅没有让人对她动手,还叫强抢她女儿的李秋汶过来问话,这惊喜冲击得她浑身发软,仿佛活在梦里一般。
燕停对闻诀使了个眼色,闻诀立马会意,绕过屏风,将那女人扶起来:“不用跪了,你的冤屈我们会解决的。”
女人看着闻诀这张有着蛮夷血统的脸,先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见对方没有恶意,这才回以感激的笑容。
不怪她。
蛮夷人曾经在中原的土地上大肆劫掠,中原人也曾将蛮夷杀得血流成河,两方之间的恩怨持续了上千年,相互仇恨,她这都算接受得快了。
李秋汶住在官衙里,与县令府挨得很近。
出去请人的铁柱叔很快就回来了,身边却丝毫不见李秋汶的身影。
闻诀正要开口问,铁柱叔已经将事情原委道来:“那人说县令区区一个九品官,没资格管他的事,让您滚一边去。”
“……”
岂有此理!
燕停狠狠一拍桌子。
铁柱叔接着问道:“要我带上兄弟……啊呸,要我带上侍卫和家丁去捉拿他么?”
燕停思忖片刻,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便道:“不用,你再去找他,跟他说,他大舅哥在这儿。”
铁柱叔按吩咐再度离开。
唯剩女人在风中凌乱。
大舅哥?谁是李秋汶的大舅哥?
“你……你们和他原来是一伙儿的!”她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抱着脑袋发出崩溃的叫喊声:“呸,狗官,亏我还夸你是青天大老爷,没想到你还是死性不改!”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能不能先别急?”闻诀试图跟她讲道理:“要不要把事情弄清楚了再骂呢?”
女人仇视地看着他:“我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你们和他才是一家人,蛇鼠一窝,还能还我一个公道吗!”
闻诀还想说什么,屋内的燕停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句:“手好疼。”
刚刚拍桌子太用力,掌心嵌入了桌上木料的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