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停看得一愣:“你这就把他杀了?”
“那就是个神棍,天天在外招摇撞骗,许多家庭都被他弄得家破人亡。这样的人,留着做什么呢。”闻诀收好弓箭,表情淡漠,仿佛不是在杀人,只是随手折断一朵花一根草般。
燕停不禁警觉:“那他是死有余辜,可是这些来参加婚宴的人呢?”
闻诀低头想了想:“他们都是县令的亲人,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不如都杀了。”
“……”
燕停一直以为他是阳光开朗少年,结果现在才发现,他不仅有奇奇怪怪的属性,道德感还有点儿低。
想到这,燕停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
“唔,”闻诀被打得皱起好看的眉,捂住自已的头,委屈巴巴地瞧着他:“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看,”燕停指向地上的其中一个人:“这里还有个五岁小孩,你连小孩也杀?”
“小孩?”闻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撇撇嘴:“小孩就更好处理了。”
总觉得他嘴里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燕停眼皮直跳。
再然后,闻诀果真开口。
“等那小孩醒了,往他的面前放一把匕首和一颗糖,让他选择。”
“若他选匕首,说明他报复心极重,此子断不可留。”
“若他选糖,说明他心机深沉,此子断不可留。”
“若他两个都要,说明他贪心不足,此子断不可留。”
“若他两个都不要,说明他天生反骨,此子断不可留。”
“……”
说了半天就没打算留活口是吧?
燕停忍不下去,再次跳起来拍了拍闻诀的脑门。
闻诀更委屈了,嘴巴撅得好似能挂个油瓶,满头的小铃铛随着晚风晃荡。
他哼哼唧唧:“你怎么又打我呀?要是觉得我说的有什么问题,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我会改的。”
燕停斜斜扫他一眼:“真会改?”
闻诀点头如捣蒜。
如此,燕停才愿意重新拿正眼瞧他:“县令不是好人,但他的亲戚不见得全是坏人,你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要真正了解他们,再讨论他们的去处。”
闻言,闻诀低着头认真地想了想,再次抬起头时,眨巴眨巴眼睛:“好吧,那就按照你说的做。”
“这还差不多。”燕停满意地替他揉揉脑门,问:“刚刚打疼你了没?”
享受着燕停的照顾,闻诀夸张地叫着疼,眼角眉梢却全都是笑意。
待燕停揉够了要收手时,闻诀猛地将他扛到肩上。
双脚离地,失重感让燕停觉得天旋地转,他不解地抓紧了闻诀的衣袖,问:“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闻诀大步向前。
“良辰美景,糟心事毕,当然是要带着我的压寨夫人去洞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