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用刀鞘去搭他剑脊,意欲再运神功。
段子羽剑至中途,蓦然折向,改刺他咽喉,这一式变招迅疾无俦,乃是独孤九剑的心法。
张无忌“咦”了一声,一掌向剑上拍去。
他也料不定这一掌能否将剑震开,但这一剑实是来得太快,除了以掌相击外,别无良策。
段子羽知他神功盖世,剑势一斜,剑尖径刺他手豌,张无忌趁此一缓之际,回刀横斫,刀剑相交,将段子羽震退一步。
张宇初暗叹:“可惜。”方才这一剑如不转向,纵不能将张无忌伤在剑下,亦要弄得他手忙脚乱。
段子羽清啸连声,脚下先天禹罡步法熟极而流,绕着张无忌身周游走,剑气弥空,嗤嗤作响。
张无忌不敢怠慢,拔出屠龙刀,左手持剑,右手持刀,展开太极剑法,招招成圈,意在剑先,以静制动,霎时间在身周舞起一个个似乎有形有质的圈子,段子羽剑如疾风,中宫直透,但每剑都似刺在棉上,居然刺之不入。
勤政殿上刹时间风雷大作,宛似雷雨奄至一般。殿外大内几大高手早已闻声而进,不由得愧悚交加,深恐朱元璋降罪,但见朱元璋紧盯着殿中战况,略略放心,忙环布朱元璋左右。
二人大战有顷,张无忌身影已为双方剑气笼罩,模糊不清,段子羽身形愈转愈快,啸声和剑上的风雷声震得大殿嗡嗡作响。
忽听喀喇一声,两人托地分开,却是张无忌以屠龙刀削断了段子羽的长剑,余下半截也被九阳神功震碎,仅余剑锷在手。
段子羽面上微汗,一弃剑愕道:“张教主果然好功夫。”
张无忌笑道:“不想几日之别,你功力又精进许多,我是恃仗宝刀之利,并未在招数上赢你。我重出江湖,得见如是俊杰,颇甚心慰。”
他确是以屠龙刀之沉重锋锐击退段子羽,他素来轩昂磊落,是以直言出来,不肯暗中占人便宜。
张宇初站起道:“本座再来领教。”随手从坐下翻出一柄桃木剑来。
张无忌本待得到宫中,抓住朱元璋即走。
大内侍卫虽多,可没放在眼里,前几次他闯入宫中,无奈宫殿太多,朱元璋又居址不定,几次都没得手,索性留柬约定,料他以天子之尊,不致示弱逃遁。
哪料他请来两位高人,段子羽的功夫他在君山见识过,虽已是骇人听闻,较他仍逊上几筹,心下不甚在意。
本拟百招之内便可将之拾夺下,哪知他数月之别,勇猛精进,与君山时所比,实是判若两人。
剑术之高更是他生平所未见,心下骇然,五六百招后,不得已仗宝刀之力削断剑刃。
天师教本以奇人异士最多名显于世,张宇初身为少天师,自亦非同小可,眼见侍卫环立,今日能否全身而退实无把握。
张宇初持剑凝立,张无忌将刀鞘挂在身上,以刀作剑,摆出太极剑的起手式“万岳朝宗”,二人凝视良久,均不抢先出招。
大内侍卫见了张无忌与段子羽的一场大战,已然瞠目结舌,实不信武学之道能精妙如斯。
眼见二人对峙而立,均屏息敛气,心中怦怦乱跳。
知这二人不动手则已,出手必是雷霆般一击。
朱元璋见段子羽果如张宇初所言,武功之高已难以想象,心下略宽,有这二人护驾,料应无事,是以并不作逃走之计。
张宇初身形略动,一剑刺出,剑尖闪烁不定,直如花枝乱颤。
虽隔丈许远,剑尖遥对张无忌身前大穴游走不定。
张无忌端凝不动,一双眼睛直盯在剑尖上,情知稍有疏虞,露出空门,必难当他雷霆般一击。
二人蓦地里刀剑相交,锵然一声,张宇初倏然抢进,一掌拍出,张无忌左掌迎上,轰的一声,殿中如炸开一个巨雷,众人耳中俱是嗡嗡作响,几名功力弱的侍卫登感头目眩然,跌倒于地。
两人俱被对方雄浑掌力震退,张无忌借这一震之势,疾飞向朱元璋这边,一名侍卫抢上拦截,张无忌一掌拍出,正打在这人胸口上,砰的一声,这人直如遭雷击般,五脏尽碎,皮焦肉黑,却是张无忌以乾坤大挪移神功,将张宇初的天雷神掌移注到他身上。
侍卫们拼死抢上,张无忌屠龙刀舞动如飞,当者无不刃折身份,顷刻间十八名侍卫毙在屠龙刀下。
张无忌伸手去抓朱元璋。
斜刺里紫芒又现,却是段子羽抢了侍卫的一柄剑飞身拦截,张无忌一刀挥去,段子羽知他宝刀锐利无比,身子在空中一折,避过一刀,又刺出一剑。
张无忌单手持刀,向剑上砍去,另一只手仍向朱元璋抓去,两人霎时间交换十余招,若非段子羽忌惮他宝刀锋锐.又在空中盘旋往来,殊无借力之处,全仗一口真气提住,断不容张无忌腾出手来提人。
饶是如此,张无忌分心之下,出手慢了须臾,待将人抓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