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你头上的伤口还疼不疼?”
严律心疼道,想上手去看看伤口。
顾若溪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脑袋,发丝轻晃间,几缕碎发扫过严律的手背,痒痒的。
“不怎么疼啦。”
她声音软糯,垂眸时,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脖颈转动间,他瞧见伤口处扑着的黑灰色药粉和结的血痂,眉头拧成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自责,喉结微微滚动。
“对不起,昨天没能在现场。”
顾若溪抬眸,清澈的目光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没事啦,反正坏人被抓住了。妈妈昨天可厉害了,她冲过来抄起托盘就摔到那个臭老太婆身上,吓得她全身哆嗦呢!”
顾若溪放下心中的不解,开始跟他仔仔细细描述昨天的惊险。
“还好我爸厉害,一闻就知道那个药纸上是寿胎丸的味道,还有张知青,我都忘了那个什么药是管制药品了,当时没想起来,不然,哼哼,当场我就让那个老太婆原形毕露。”
顾若溪嘟着小嫩脸,还在为昨天吵架没有发挥好耿耿于怀。
严律好笑又宠溺地看着她,天知道,刚听到她受伤的消息时,他腿脚都是软的,车钥匙都插不稳,连续了好多次,深呼吸了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现在看到她这副天真烂漫不受影响的样子,怦乱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严同志,来,喝茶。”
顾奶奶从厨房倒了茶水过来,她请了几天假不上工照顾孙女。
另一边,京市。
霍磊昨晚就收到了钟应的电话,知道了霍从野非任务擅自离开了驻地,现在正在回京市的途中,他沉默良久,只回了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打来的时候,吴秋雨也在一旁,平日对于唯一的孙子的事情总是无比上心的她,此时却也一言不发。
短短不到一个月,虽然有顾景天寄来的药解了大部分的毒性,但是霍磊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衰败下来了,不复从前的矍铄。
而吴秋雨,经此一遭,在大院里的名声是彻底坏了,表面上大家还是因着首长夫人的名头给予她尊敬,但是背地里都纷纷远离她,连说八卦都不带她的。
尤其是那几家她承诺过给孙子相看他们孙女的人家,见到她恨不得吐几口唾沫到她脸上。
对自家老伴儿身体的担心,和外人的隐隐孤立,使得她短时间内苍老了许多,再不复之前神采奕奕的大院第一首长夫人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