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听佣人绞尽脑汁组织的谎言。
果然,几分钟后,佣人匆匆走到我面前,说道:“陆先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谢谢你。”
我抽出纸巾,擦拭着唇角。
佣人摆摆手,“您太客气了,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再说了,孕妇很避讳的……”
我眨了眨眼,扯唇笑了下。
当然了。
上辈子怀孕的时候,陆母成天管教我,不允许我说“女”字,也不允许我说“死”字。
她老家一向信奉这些。
可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为了能见陆应淮一面,我只能这样。
等陆应淮的时间,并不漫长,大概只有不到一刻钟。
可我坐在沙发上,只觉得格外煎熬。
直到门口传来动静,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闯进别墅,看见佣人后,急切地询问孕妇情况。
佣人为难地将目光投向客厅里。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平静道:“我没有事。”
那瞬间,陆应淮抬眸,阔步走进别墅,他西装笔挺,像是刚结束一场案件梳理,脸色异常冷漠。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在他身上,瞥见几分狼狈的模样。
比如头发,还有衣服上的纽扣。
他的工作性质,对形象的要求一向很高,为了给客户树立可靠严谨的模样,陆应淮的每套西装都是高级定制,相当严丝合缝,甚至连纽扣的材质都价格不菲。
但此时此刻,我盯着他衬衫上灰色贝母质纽扣。
竟然掉了一粒。
像是大力拉扯,无意拽掉的。
我眼神迷茫了一瞬,心里竟自作多情起来,还以为是他听到我流产的消息,紧张到用力扯掉了一粒纽扣。
但很快,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陆应淮走了过来,他视线落在我洁白的孕妇裙上,很显然,没有什么血迹,更没有摔伤的痕迹。
他声音冰冷,“不是说流血了吗?”
我垂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一旁的医生,歉疚道:“对不起,我身体很好,没有什么事情,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佣人连忙迎合,“真麻烦各位了,我送你们出去吧。”
我垂眸,耳边的脚步声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原本局促的客厅,瞬间变得有些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