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女性格不对付,平日里,景水香照顾他,崔花阴就总有借口回崔家。
“姑爷,我六品了。”瑶珏嘻嘻笑着凑过来,挽住李元胳膊,然后又看向崔花阴道,“夫人进展也很快,她和我在一起,常说您那句‘一岁一枯荣’给了她很大启发呢。”
“修炼顺利就好。”
李元带着笑,扫了一眼自家娘子。
一段时间不见,崔花阴那倾城的容颜里带上了几分冷息,好像光明里的斑点,像冰雪里的黑色,这让她人显得多了些阴气。
“发生什么事了?”李元有些关切地问。
崔花阴似是知他所问,但又不欲细说,便淡淡道:“修炼的事而已。”
“你修的是《枯荣法》。”
李元忽地想起殿主似乎修的也是《枯荣法》。
瑶珏道:“姑爷,都是这样啦,《枯荣法》是神木殿里一门复杂的核心功法,只有天赋极佳的人才有资格修行。
修炼此法,要么由枯入荣,要么由荣入枯
由枯入荣,便是先这么冷冰冰的,然后便欣欣向荣,生机勃勃。
所以,修炼此法的人都会选择由枯入荣,据说殿主也是的呢。
现在的殿主多么正气凛然,这便是已经彻底地成功了。”
“瑶珏。”崔花阴冷冷道了声,“少提修炼的事。”
李元愣了下,问:“有什么不能跟我提的?”
崔花阴道:“怕说这些,让你分心。”
她没再细说,李元脑子绕了弯,才猜到了面前女人这矫情的心思。
她觉得自己是散人,无法突破六品,若是在他面前提一门功法的前景,会打击到他,所以干脆不提。
“我还没那么脆弱。”李元道。
“没那么脆弱?”崔花阴狐疑地看着他,“那是谁饮尽了烈酒,在屋顶吹着《长相思》?”
李元道:“是我。”
“你想家了。若一个男人想家,那便是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崔花阴淡淡道,“一叶知秋,所以我不说有些话题,也是为了你好。”
李元无语道:“你别想那么复杂”
“祸生于疏忽,事起于细微,不得不查。”崔花阴摆着娘娘的架子。
李元绕开这话题,忽地问:“若南方平定了,你愿意裹上布衣,陪我回家吗?我过去是打猎的,余生还想打猎,一人一弓一狗一壶酒,徜徉山野。”
“好呀好呀,我还没过过这样的生活呢。”瑶珏拍手。
但她拍着拍着,却被崔花阴瞪了一眼,而收手了。
崔花阴叹息道:“抱歉,相公。你娶的女人并不是一个会裹着布衣,去山野度过余生的女人。
她会从一而终,陪你白头。
但她不会入庖厨,不会去盥洗,也不会踏上那样的泥土地,去追求廉价的逍遥自在。”
“对不起。”
她又轻声说,“就算是在你的梦里,我也无法陪你去过那样的日子。”
一时间,空气沉默下来。
而李元的笑声打破了这平静,他问:“最近修炼怎么样?”
崔花阴道:“天天修炼,回家了就不想谈修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