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砚南抬眼,将他眼底的阴鸷和偏执尽收眼底。
察觉到路砚南的视线,季凛深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
眼底情绪全然暴露在他面前,没有刻意的压制,没有故意的掩盖。
坦荡荡的将整个真实的自已展露在路砚南面前。
他的眼神变化,让路砚南心猛地一跳。
他这才惊觉季凛深方才敛起的疯狂不过冰山一角。
季凛深后仰陷进沙发靠垫,指尖在路时曼背影投落的阴影里蜷缩又舒展:“大哥该庆幸,当年她追着傅家跑的时候,没遇上我。”
瞳孔像暴风雨前翻涌的铅云,翻涌着将最后半句呢喃卷进窗外的寒风里:“不然。。。”
当季凛深目光再次移来,所有伪装的谦逊温润,潮水般退去,露出布满藤壶的嶙峋礁石。
两人目光相对,季凛深眼底的疯狂翻涌着。
路时曼正揪着路祁筠的衣袖来回摇晃,圆润的指甲盖在深色布料上刮出细痕:“四哥,四哥,他们为什么叫你路路祁?”
路祁筠垂眸望着实验室布局图,任凭妹妹把袖口揉成腌菜也不为所动。
路时曼气鼓鼓转身的刹那,季凛深迅速垂眼。
待她视线投来时,他浓密睫毛已遮住所有情绪,只余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那笑意像是春日初融的雪水,顺着眼尾淌进瞳仁里。
路时曼被他笑容勾了魂,走到季凛深旁边坐下,将手掌摊到他面前,指着一处破皮的地方。
“你看,这一块破皮的形状,像不像你的屁股,圆润。。。”
季凛深左手闪电般捂住她的唇,掌心触到温软唇瓣时触电般蜷起指尖。
“像,你说像什么就像什么。”
路时曼手指捏住他的手背:“你很敷衍我。”
他真的好怕路时曼的嘴,尤其是在路家几个哥哥面前。
他捧着路时曼的手,仔细看了她的手掌:“你说的对,很像。”
尾音带着气声,仿佛叹息揉碎了散在空气里。
“哼。”
路时曼鼻腔漫出一声冷哼:“我就说你敷衍我,你自已又没看过你的屁股什么样,怎么知道像?”
一句话,成功让季凛深沉默了。
路砚南蓦地偏头,握拳抵住抽搐的嘴角。
他突然觉得庆幸,自家有个没脑子的傻子给眼前的人下了蛊,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