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三辆?哼哼,当年我家老大结婚,就一辆找大队部借的旧自行车接亲,那嫁妆就放车后面驮着,老大媳妇儿坐前面横杠上,还不是风光得很!
”
“哈哈,那时候确实是风光,我们家结婚的时候,还是找小队借的马车呢。
”
“也是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咯,十几年前还有走路接亲的,后来最少也是驴拉板车,再后来是自行车。
今天倒好,十大几辆自行车不说,陈老师连小汽车都开回来了,张家面子大得很呐。
”
“哎哎,你们说以后再有人结婚,能不能找陈老师借一下车子呢?”
“找陈老师借车?你想得美,我听张大队长说,陈老师现在是省作协的干部,连好多作家都归他管,你什么身份,也敢找他给你当司机?”
“就是,人家陈老师是跟张老三(张文良同辈排行第三)关系好,那是兄弟伙计帮忙,你跟陈老师是什么关系?还想麻烦他?怕不是没睡醒!
”
“嗯,我确实起太早了,头还有点昏。
”
……
陈凡开着车上了大堤,照顾后面的自行车队,便没有开快,尽管如此,几分钟后还是到了4队地界。
张文良扭了扭屁股,扒在前排椅背上看了看,满脸的不乐意,“这么快就到了?”
陈凡看了一眼后视镜,“怎么,嫌太短了?”
张文良咂咂嘴,“是啊,这才几分钟,一点感觉都没有。
”
陈凡,“简单啊,待会儿你看我的。
”
下面4队村子里,杨家人已经准备妥当,看见小吉普过来,立刻便有人喊道,“新姑爷到了啊!
”
话音落下,几根竹竿高高地挑了起来,随即便是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声响起。
在浓郁的鞭炮硝烟中,车队缓缓停到杨书记家门前的场坪上。
不等陈凡拉上手刹,张文良已经迫不及待地推门下车,他扯了扯棉袄褂子,高高挺起胸膛,李先生的像章格外耀眼。
云湖没有婚闹的习俗,眼看着新姑爷下了车,便有杨家的亲戚大声喊着吉利话迎接。
杨书记站在堂屋里,笑得嘴角都歪到了耳根下。
张文良进了门槛,便大踏步上前,用力九十度鞠躬,喊了一声,“爸。
”
随后又转了个身,对着旁边的杨婶喊了声,“妈。
”
两位老人喜笑颜开,纷纷应了一声,“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