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留了两万块钱,让她自已去“把孩子处理掉”。
那时她已经辞职,全由男人养着。
她怎肯相信,男人会如此绝情。
疯了似的去公司找人,当然没有结果。
又辗转去他身份证上的地址去找人,也找不到。
最后在他带她见过的一个朋友那里,才得知他真的出国了。
他老婆在国外陪读,他去团聚,不会再回来了。
这样一拖就拖到了六个月,医院拒绝为她引产。
含含就这样来到这个世界。
这段感情创伤太大,她心里总压着一口怨气,想要证明自已值得被爱。
但是又因为带着孩子,她对自已在婚姻市场的价值产生了很大的不自信,所以在祁之海向她示好时,明知道他有家有室,儿子都成年了,她也几乎没有犹豫,跟祁之海滚到了一起。
甚至还认真分析过祁之海的价值。
跟原配感情不好,长期冷战,有钱有事业有地位,还有好几套房子。
她觉得自已有很大的赢面。
于是决定放长线,一定要钓到这条大鱼。
拿下这张长期饭票。
陆小夏刚才的话点醒了她,她自已明明很强的。
生完女儿的第一年,她就出来工作了。
她重新从一个实习生做起,一路高歌猛进,用两年时间,就干到客户总监,创下了最高的年签单记录,一年拿下十一个大客户。
她无人可依的那两年那么生猛,为什么一遇到男人示好,脊梁骨就软了呢。
这三年浪费在祁之海身上,为了钓住一个祁之海,错过了好几个跳槽机会。
脊梁骨软了以后,耳根子也软,祁之海总说:
“你一个女人,那么拼干什么!”
“你把我伺候好就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没有我,你能拿下瑞林这么大的客户?”
“你看你傍上我,每年瑞林的单子谁也抢不走。”
“女人啊,你的脸、你的身材就是资源,把资源用在对的地方!”
祁之海所谓的对的地方,指的是女人应该把心思用在男人身上。
她用亲身经历证明,没用。
把心思花在男人身上,就只能等着男人赏口饭吃。
她没认识祁之海的那两年,自已不也把饭碗端得稳稳的吗。
此刻听陆小夏的这几句话,有点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意思。
但她也不肯轻易对一个宿敌低头。
她扣上墨镜,拿起自已的包:
“陆小夏,资料都给你了。你需要我帮忙吗,需要的话,我愿意。”
她推了一下眼镜,又说:
“但我不会在京州待太久,你要抓紧时间。”
“你要去哪里?”
“之前有个公司一直想挖我,让我去他们上海分公司开拓市场。我准备带我女儿去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