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傅翊顿了顿,“只是吃不下饭食。”
护卫按不下焦灼,急急道:“总得用一些。”
发起热来,舌尖苦涩,没有胃口也是正常的。
程念影歪头看了看他:“郡王吃得下什么?”
傅翊看着她,面带笑容,仿佛病的不是自己。
“核桃饼。”
程念影微微瞪圆眼,试探着问:“那我去山下瞧瞧?”
“好啊。”傅翊话音落下,护卫立即将荷包送上了前,程念影拉开来一瞧,碎银子都塞好了。
程念影目光闪动,也没说什么。
正好顺路再去瞧瞧阿莫他们那里是不是安全了。
她漱口擦手,立即揣着荷包出了门。
待她出门,傅翊才缓缓收住了笑容,随即抬手按在颞骨上方,用力地按揉起来。
发高热,他头痛欲裂。
程念影这厢沿着山路往下走,眼见离集市不远了。
“站住。”
她回过头。
衣衫褴褛的人手持简陋的武器,与其说武器,更像是农具。他们缓缓靠近,闷声道:“跟我们走一趟。”
正是前一日被那骑在马上的人,挑走的那几个。
程念影从中见到了一张稍显熟悉的面孔,是那个与阿莫打过招呼的。
“汤叔?”她喊了一声。
汤叔一激灵。
周围的人更是惊得顿在了原地:“老汤,她怎么认识你?”
汤叔舔了舔干裂的唇,面色发苦:“没法子的事,我们也是拿人钱财,便要替人办事。”
那吩咐的人是这样说的:要她从这个世上消失。
一个消失的人,又如何来抚平那怒火呢?
不知好歹到这种地步,从此再多爱意,也只余满腔的憎恶了。
岑家,岑瑶心抬手执壶给面前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一株冬日花草浇水。
只是那水浇上去冒出了蒸腾热气,花草登时就卷曲萎缩。
“这些身份不明的人,倒是极好用的,若是去了御京也能接着用就好了。”岑瑶心擦擦手,对丫鬟道:“走吧,我们去探望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