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峰岚瞬间右手抬拐格挡,剑气撕裂木拐,劈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豁口,剑刃与拐中细剑相错,刮擦出刺目冷光与鬼哭尖鸣。
阮棂久:“……”
蓑衣翁这问题可问得“太好了”。
谁教的唐少棠剑还用说?无非就是秋氏姐妹中的一人。
无论是谁,都算是唐少棠的师父。
蓑衣翁灭霓裳楼时要杀的,也正是唐少棠的师父秋婵。
池峰岚现在以蓑衣翁的身份,以仇人的身份问唐少棠谁教的剑法。
从唐少棠的立场来听,哪里听得出是关切,分明只可能是提着刀的挑衅。
害死了人师父,还问人从谁哪儿学的武?
阮棂久木然地咬了一口串,叹了口气。
仇人就在眼前,唐少棠想必一早就打算出手了吧。
忍到了此刻才动手,是给他面子,还是……
阮棂久低头看着两手从唐少棠那儿拿回来的烤串,生出个想法:怕不是刚才两手拿着串儿,他腾不出手来吧?
他观战半晌,见这对父子打起架来是一个脾气,招招夺命,谁都不肯留情。
如此下去,无论是两败俱伤,还是一方重创一方得胜,都不是他乐见的结果。
阮棂久依依不舍地左右看了看手中的串儿,摇了摇头,敛眸反手掷了出去。他意在搅乱与打断,非为了伤人,故而手上用的力道不大,只掷串的角度挑得极其刁钻,若是两人不暂且收势闪避,必难躲过。
阮棂久:“?!”
血色顺着唐少棠的脸颊落在风中,唐少棠目不斜视,杀招不退,对破风而来的“暗器”视若无睹,根本不躲也不闪。
唐少棠是如此,池峰岚亦是如此。
他们不为所动,阮棂久却方寸大乱。
他先是错愕地顿了顿,随后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唐少棠脸上身上多出来的几处伤口,眼底溢出的于心不忍逐渐转为怒气攻心。
好啊。
都不要命了是吧?
唐少棠与池峰岚皆是当世高手,二人全力搏杀,自是没有他人插手的余地,整个院落剑芒交错,谁若胆敢在此时贸然闯入杀局,便是一个死字。
但阮棂久非闯不可。
他提气运功将暂压的蛊毒逼出,蛊毒顺着被他打通的穴位再度涌入奇经八脉,与无寿阁独特的诡谲内息相融,提至原本的九成功力。
无寿阁的蛊,对无寿阁中人来说,既是毒,也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