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棂久以为,别说清高了,这位并不老的老人家有时候还显得挺亲切。哪怕是打着烂心烂肺的坏主意,面上也是笑容可掬的。
比如现在。
阮棂久:“什么目的,你直说吧。”
他觉得这个蓑衣翁一点儿也不像唐少棠的爹,唐少棠也一丁点儿都不像他。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往后瞥了一眼,又在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瞟向唐少棠的瞬间撤回了视线。
阮棂久:“……”
我又看唐少棠做什么?
蓑衣翁笑道:“实不相瞒,这条路确确实实是捷径,但老朽之所以选这条路,却是为了顺便寻一个人。”
阮棂久:“什么人?”
蓑衣翁:“这人阁主恐怕不认识,不过与蓑衣翁有些小小的误会。”
阮棂久:“……寻仇?”
别小小的误会了吧?
你之前与我说和霓裳楼也是不足挂齿的小小过节,哪知道你“小小的过节”就是血海深仇啊。
蓑衣翁:“不至于不至于,只是希望见上一面,也好化干戈为玉帛。奈何此人始终避而不见,又善用毒,藏匿之处布满毒障。今日幸得阁主在此,区区毒雾何足为惧,有了阁主相助,定能化解这段误会。”
阮棂久:“你让我替你闯毒障?”
蓑衣翁:“……”
他一番客客套套的委婉修辞等于是在对牛弹琴,白说了。他暗叹这位阮阁主过于幼稚无礼,不懂得看人脸色,也不遵守看破不说破礼貌与规矩,将来是要吃大苦头了。
他自己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蓑衣翁:“?”
他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夺目的影,令他吃了一惊。
蓑衣翁边带路边与阮棂久攀谈时,他的属下跟在身后也不敢靠得太近,时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故而他们此刻说话时,蓑衣翁以为与后头的人群拉开了一段距离,身边不会突然出现其他人。
所以当他看见这个“其他人”堂而皇之的冒出来,不问不禀就径直跳到二人面前,他眼中除了惊异,还闪过了一丝愠怒。
这个不分尊卑的无礼之徒自然不是他的手下,而是阮棂久的心腹。
十文突兀地闯入二人视线后,不声不响,只抬头盯着山侧高坡上一块落脚处,不知在看些什么。
阮棂久不愠不恼,只习以为常地顺着十文的视线望了望。
从下而上的视线受了岩石的遮挡,望不见高坡上方的情况,但若是从上而下,想必是绝佳的视角。
高处,上风处,无论是射箭埋伏还是散播毒雾,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位置。
“去吧。”
阮棂久一声令下,十文便飞身上了高坡,身法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众人凝神远望,高坡上并无动静,须臾,十文已经施施然落回众人面前。
安然无恙,只是多了一对白骨森然的手,还向着众人晃了晃,随即又摆出了双手交握的姿势。
“!!!”
众人大惊:见鬼了?
十文双手各抓着一截断手,一会儿跟晃拨浪鼓似的来回晃,一忽儿又摆出握手,握拳等等古怪姿势,好似玩的不亦乐乎。
众人又不由退后一步,心中骇然:这一来一回的功夫,就玩儿似的把人骨头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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