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欢呼声中,燕停把闻诀往自已身前拉了拉。
燕芙也在这时凑过来,惊呼道:“东陵朝光,南宫湛,这两位真是景亲王的手下,再加上国玺……兄长,原来咱们真是景亲王的孩子呀。”
燕停差点被呛到,默默地凝视她良久,反问道:“你觉得是吗?”
被问懵了,燕芙狐疑地摸摸下巴,半晌才反应过来:“难不成,我这位男嫂嫂才是真正的景王血脉?”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转过头看向闻诀的时候,感动得泪眼汪汪:“男嫂嫂大义!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我不同意!”
街道两旁的百姓中忽然传出这么一道声音。
众人齐齐望去,见一个中年男子脱离人群,来到中间,挡住军队的去路。
他怒目圆睁,凶神恶煞,气得胡子直抖擞:“什么景亲王血脉贺兰停,你分明是我的儿子燕停!想鱼跃龙门吗?休想,你这辈子只能姓燕!”
燕停挑了挑眉。
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身旁的燕芙已经跳下马,神色不善地走到对方面前。
见惯了一双儿女在自已面前畏畏缩缩的模样,便宜爹不太习惯她这副表情,当即双手叉腰开始骂:“还有你这贱蹄子,逃婚就算了,还敢用这样的表情看你爹,你是要造反吗!”
燕芙深吸一口气。
袖中有银光闪过。
她捏紧匕首,似乎是想对便宜爹动手,然而日积月累的压抑和恐惧让她在对方面前总是抬不起头。
她想到燕府的小黑屋,想到因为多吃一粒米时,被对方无情的毒打。想到因为说错话,被对方摁着脑袋,沉进深水里。
燕芙的肩膀在颤抖,没能拿稳手里的匕首。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便宜爹被声音吸引,眼睛顿时瞪得更圆了,怒极反笑:“逆女!难道你想对自已的亲爹动手吗!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他说着就要动手,燕停本想叫人帮忙拦一下,然而有人的动作更快,一道红色身影迅速冲至人前,擒住便宜爹即将落下去的手掌。
是那日把燕芙抱到其他帐篷里的姑娘。
她朝燕芙露出一个心安的笑容:“阿芙别怕,用我教你的办法。”
得到她的鼓励,燕芙的眼瞳颤了颤,又回过头看向燕停,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燕停道:“这人应该是失心疯吧,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就算了,还妄图污蔑我的身份,死不足惜。”
便宜爹更怒了,实在抽不回自已的手,便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你们两个才在外面待了多久,就连亲爹都不认了!赶快跟我回家,我……”
话没能说完。
燕芙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匕首,狠狠捅进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