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房子是我们最后的家产了,要是卖掉,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就真的要去睡大街喝西北风了。”陆父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儿子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你中邪了不成?”
陆母更是不停抹眼泪:“咱们家欠了高利贷,又要负担苏眠的医药费,你现在居然还想给燕停钱?你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呀。”
“我能怎么办?谁让你们瞎投资生意把家里掏空的!你们背靠陆家,却混成如今这样,真是失败至极!”
无能狂怒的陆陌然选择责怪自已的父母,双眼猩红,大声斥责道。
夫妇俩被他骂懵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咱们失败,你也不见得有多成功!燕停那么一棵摇钱树摆在面前,你却不珍惜!咱们混成这样,有一半都是你的原因!”
“对,是我辜负了燕停,是我践踏了他的真心。”陆陌然下床,拔掉手上输液的针头,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仿佛魔怔一般反复念叨:“我要还钱给他,我要让他看到我改变的决心,只有这样他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陆父陆母看着儿子疯疯癫癫的模样,颓然地跌坐在地,病房内一片惨淡之色,犹如被阴云笼罩。
这些燕停并不知情。
从咖啡馆出来后,他立即乘车回到庄园,继续研究他的针灸术。
之前的模型被他扎坏了,他下单了十个新的,在房间里摆成一排。
钟叔进来时,只见十条腿有序地排着队,差点没被这一幕吓得魂飞天外。
短暂地冷静过后,他才开口说道:“燕小少爷,陆总叫你吃饭。”
“不想吃,”燕停忙着给模型扎针,连头也没抬,“你跟他说我在睡觉。”
闻言,端着饭菜的钟叔沉默片刻。
看向门边的陆屿洲,咂巴咂巴嘴,硬着头皮道:“陆总,燕小少爷在睡觉。”
“……”
燕停扭头望去,正好与陆屿洲四目相对。
他匆忙站起来,从钟叔手里接过饭菜,大口大口地吃,一边吃还一边尬夸:“今天的菜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呢。”
钟叔默默退出去。
陆屿洲推着轮椅进来,看看地上那一排模型腿,又抬眼探究地盯着燕停:“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吗?”
语气好严肃。
让燕停生出一种被当成小孩教训的错觉。
他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我保证以后乖乖地吃饭,养好身体,不再让你操心。”
陆屿洲双手交叠,仍旧是那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不是这个。”
那他要问什么?
燕停有些摸不着头脑,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之后,将碗搁置在一旁。
蹲在陆屿洲身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晃了晃,不忘眨巴眨巴眼睛,故作乖巧姿态:“你直接问吧,我保证好好回答。要是实在回答不上来,我还可以编点好听的哄哄你。”
陆屿洲挑眉:“你今天离开庄园是去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