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燕停刚睁眼,就从旋转楼梯掉下去。摔得五体投地,给面前的人拜了个早年。
来不及喊疼,一双比他命还要长的腿已经映入眼帘。
沿着这双腿向上看去,门口站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身材高挑匀称,轻而易举地遮挡住所有的光线,让燕停被笼罩在一片阴影当中。
对方生得格外优越,尤其是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多情又旖旎。
但仔细一瞧,黑沉沉的眼瞳就仿佛一滩惊不起半点波澜的死水,细密长睫低垂下来,隐约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
燕停将视线从对方的脸上移开,环顾四周。
装潢富丽的别墅,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和字画,处处透着奢靡的气息,显而易见,这是个现代位面。
系统六六虽迟但到。
【爸爸我来噜,现在就把剧情传输给你。】
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依然能用一句话总结:
豪门狗血大戏之假少爷与真少爷的纯恨纠葛。
燕停是假少爷,站在他眼前的是真少爷祁越。
当初,祁家夫人产下一个健康的男婴,家中的保姆却生了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
这让保姆十分眼红,觉得什么好事都被小少爷占尽了,他爸妈有钱有颜,他无病无灾,一出生就拥有旁人这辈子无论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
而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有心脏病,家里没钱医治,还有个酒鬼爸爸,能不能安稳长大都是未知数。
凭什么老天这么不开眼?
极度的心态失衡下,歹念日积月累,她不择手段地为自己的孩子谋划出路。
在小少爷年满三岁到酒店举办生日宴时,趁着人多混乱,她安排人贩子将小少爷拐走。
事后,祁家夫妇用尽办法也没能找回儿子,在祁夫人伤心欲绝时,保姆把燕停带到祁家,美其名曰不想再看见两人难过,希望他们能从燕停身上得到些许安慰。
看着这个长得乖巧可爱,与祁越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夫妇俩当即认他为干儿子,把所有的愧疚和爱意弥补给了他。
从此,他替代祁越,成为这个家里的少爷,睡着采光最好的房间,吃着山珍海味,祁父祁母还带他去治心脏病,给他买最贵的特效药。
在保姆因病去世后,夫妇俩更是成千上百倍地对他好,他要星星,就绝不给他摘月亮。
他心安理得享受着一切,把祁家当成自己家,以为自己将来会继承所有的家产,以为世界是围着他转的。
直到多年后,真少爷祁越找上门来。
燕停慌了。
为了能够留在这个家,他无所不用其极,拿出毕生所学的绿茶手段,三番五次陷害祁越,妄图将对方赶走。
可只知贪图享乐,因病常年不去学校,所有科目加起来一共才考二百五十分的假少爷哪里是真少爷的对手,拙劣的计谋不仅没能伤害到对方,反倒把祁父祁母越推越远。
最终,他被扫地出门,沦落街头当乞丐。好不容易痛改前非想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却被黑心中介卖到缅北,腰子被噶,死无全尸。
而现在,正是一切悲剧的开端——
他故意从楼梯摔下去,借此陷害祁越。
疼痛后知后觉地袭来,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浑身的骨头好似要散架一般,疼得燕停微微蹙起好看的眉。
别墅外响起停车的声音。
是祁家夫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