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看着她笑成一朵花的脸,再对比晚余含泪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一阵烦躁,抬手挡开了她的手:“你先上去,朕自己来。”
康嫔只得应了一声,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一件轻纱寝衣,娇羞不已地上了床,将锦被半盖在自己身上,将一双玉臂和傲人的酥胸露在外面,娇滴滴道:“皇上,臣妾躺好了,您也快些上来吧!”
祁让默然看着她透明纱衣下若隐若现的春色,却提不起半点兴致,满脑子想的都是掖庭那株野梅树。
天越冷,雪越大,那梅花开得越好。
他想起那棵野梅树下,那女人在他怀里失控痛哭的样子。
风吹过,花瓣如雪一样落了他们满身……
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会想起一株野梅树。
这满宫的娇艳春色,他却只想着雪中的寒梅。
他定然是病了,疯魔了。
他为什么要为了一株野梅树,错过满宫的春色?
可是,当他真的钻进被子里,康嫔的手臂像蛇一样缠过来的时候,他却像被烫到似的迅速躲开。
“皇上?怎么了?”
康嫔半撑着身子问他,两团雪球在他眼前晃动。
“没什么,你先睡吧,朕想起一件要紧事。”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将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穿了回去,“这回算朕欠你的,下回给你补上。”
“……”
康嫔郁闷的要死。
皇上真行,这种事还能欠账?
他说补上就能补上吗?
难道自己还要给他记着账,时不时的催他还债吗?
她心有不甘,爬起来幽怨道:“这么晚了,皇上能有什么要紧事,皇上是不是嫌弃臣妾?”
“没有,你不要多想,朕确实有要紧事。”
祁让取下衣架上的狐裘披风抖开,利落地披在身上,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行走间的风带动衣角飘摇,留下一室似有若无的龙涎香气。
康嫔泄气地坐在床上,目光幽怨望着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走出自己的视线。
这样的天之骄子,这样年轻又俊美的帝王,谁能忍住不对他动心呢?
她说不要他的心,只要他的身,不过是求而不得之后的自欺欺人罢了。
孙良言守在门外,见祁让出来,吃了一惊:“皇上怎么这么快?”
这话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