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想,当年太祖皇帝灭辽破宋,跟着打仗的弟兄哪个没封侯拜将?现在就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他知道,这些话半真半假,朝廷如今财政空虚,别说五十两赏银,能不能凑出五两都难说。
更别说土地了,那是士族田主们的命根子,怎么可能分给这些贱民?
可眼下,他只能靠着这些“大饼”稳住人心。
见士兵们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独吉思忠趁热打铁,指向界壕外侧:“那些明军是什么?不过是北疆来的蛮夷。”
“他们只会骑马射箭,哪懂什么阵法?咱们有三十万大军,有界壕防线,还有士绅们捐的粮草和中都送来的百万石军粮。”
“他们远道而来,粮草肯定接济不上,只要咱们再撑半个月,明军自己就会退兵。”
“拒明军于漠南,让他们有来无回。”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很快,呐喊声传遍了整个军营。
士兵们举起手中的兵器,眼中或是决绝、或是茫然。
独吉思忠看着这一幕,心中稍稍安定,至少眼下,军心还在。
……
而在界壕防线的另一侧,大明的第六镇与第八镇大军早已扎下营寨,与金军隔壕对峙。
第八镇刚组建不久,士兵还没完全磨合。
第六镇又少了一个万户,原本驻守西海,此时正跟随大军主力过来的路上。
兵力不足,不能贸然进攻。
半个月后,漠南的草原上出现了一支浩荡的队伍。
牛羊成群,马车连绵数十里,营帐如同白色的海洋,远远望去,更像是一场规模庞大的部落大迁徙。
李骁骑着乌骓马,走在队伍之中,金色的日月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士兵们身穿黄色布面甲,如同一片金色的洪流,缓缓朝着界壕方向移动。
“陛下。”
卫轩与大虎早已带着将领们在营外等候,看到李骁的身影,连忙翻身下马,抚胸躬身:“臣等恭迎陛下。”
“不必多礼。”
李骁亲自下马将他们扶起。
卫轩和大虎虽然常驻漠北,但有时候也会回龙城述职、探亲,所以李骁看着两人的变化,也没有太大的惊讶。
而是问道:“金军那边的情况如何?”
而此时,界壕大营之中,独吉思忠得到探骑汇报:“启禀大帅,界壕外面出现了很多身穿黄色甲胄的骑兵,还有金色和黄色的日月战旗。”
“什么?黄色的骑兵?”
独吉思忠心中一紧,连忙亲自登上瞭望塔。
只见远处的草原上,隐约能够看到一片黄色的旗帜,旗下的士兵身穿同样的黄色布面甲,透着一股威严和贵气。
独吉思忠的脸色凝重:“黄甲黄旗……那是大明的禁卫军,是第一镇,李骁……李骁御驾亲征了。”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在金军军营中炸开。
士兵们纷纷抬头望向远方的黄色旗帜,眼中满是惊骇。
他们不怕明军的普通部队,却对那位横扫漠北、灭了西夏、鲸吞关中的大明皇帝充满畏惧。
独吉思忠强压下心中的惊惶,高声喊道:“慌什么,李骁来了又如何?”
“咱们有三十万大军,有界壕防线,定能挡住他们,传令下去,加强戒备,绝不能让明军靠近界壕一步。”
……
晨光中,大明的营帐如同白色的海洋,绵延数十里。
刚抵达的第一镇大军并未急于行动,李骁特意下令休整五日,让大军恢复体力,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