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没什么过错;因为他一心想在湖广立下功勋;所以一直尽心而为。
方国安措手不及;被左若这一举动弄得下不了台;长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左若把他出卖了。
翟哲转过脸去;问:“方总兵;你这些日子在干什么?”
“我兵马少;在岳州府内人生地不熟;又要应付清兵;又要应付乡兵;实在是忙不过来!”方国安扭头看左右;中军大帐内都是将军府亲兵卫。他有些害怕了;在今天早晨之前;他还没这么害怕;因为他刚刚听说湖广总督府的章旷被斩首;湖广总督何腾蛟被囚禁。他一个总兵;与湖广总督比;当然什么也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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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捧将
“方总兵;我知道你是浙江人?”
“正是!”方国安垂着头;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更~新~最~快!www.qmshu.bsp;om※
“唉!”翟哲轻叹一声;“我昨日杀了章旷;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帐中寂静无声。
躲在父亲身后的方元科面现焦急之色。
“你到岳州府八日;打过几仗?”
方国安说不出来;因为他只打了一仗;也就是放勒克德浑逃走了那一仗。
“你在岳州府俘获过多少士卒;夺取过多少粮草;又是怎么维护粮道!”
方国安站在那里;像挨了一记闷棍;半天才反应过来;强词夺理道:“岳州兵败;并非我一个人的罪责;如果左总兵按时赶到;必然能阻击勒克德浑!”
左若比预计会师的日子迟了一天;所以他才大胆放走了勒克德浑。他断定翟哲不会处置左若;打出了手里的这面挡箭牌。翟哲若是只追究他的罪责;他不服。
左若早猜到了方国安会这么说。
他很镇定;他已做好被处置的准备。他只是把详细经过告知大将军;让翟哲心里有数。方国安的那张嘴有些哆嗦;一件事情翻来覆去的说;掩饰心中的不安。
翟哲的脸色很不好;心情更差。
如果麾下武将都只知道推卸责任;离打败仗就不远了;其实已经打了败仗。
“左若;罚俸一年;我会上奏朝廷请去破军侯之位。”
他打断方国安的话;说直接说出自己的决定。
翟哲处置恰到好处;罚俸一年是小事;去掉侯爵对左若这样的老资格总兵;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如方国安很看重朝廷的封爵;但在大将军府下;封爵没那么重要。他留下了左若的兵权;他也不可能动左若的兵权。(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方国安……”
翟哲话未出口;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方元科从父亲背后站出来;单膝跪地:“大将军;请饶恕我爹的罪过。”
他以儿子的身份给父亲求情;不但不显得突兀;反倒是难得可贵。大明流行这个;当初复社四公子之一的冒襄的父亲被调遣至左良玉军当监军;他因畏惧流贼势大不愿赴任被下狱;冒襄花钱救自己父亲出来;被冠以“孝子”的美名。
翟哲没有看方元科;接着说:“方国安;你老了。既然你在岳州府什么都没做;以后什么也不用做了!”
“你是浙江人;那就回杭州去安享晚年吧;两军对阵难免有疏忽的时候;莫要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这句话说很重;意味着没有商量的余地。大帐中剑拔弩张;方国安撅起嘴唇;但不敢反驳。何腾蛟和章旷是前车之鉴。
说完这邪;翟哲才看向跪在地上的方元科;继续说:“你的儿子还年轻;可继任池州总兵之位;也算是方家后继有人!”
暗营的详细情报改变了他要杀人的想法。那一天;方元科在方国安的大帐前等了半天;争吵的声音不小。既然方元科上路;他愿意给方家留一条退路。张名振已经死了;他不想给世人留下一个大将军无法容人的印象。
方国安还在那里发呆;这对他不是一个极差的结局;至少比何腾蛟要好。
“大将军;我……”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许有不甘;或许有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