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告诉你们吧……”魏大婶心满意足的周遭的争论声中,重新收回了话语权。
原来,林师傅扮的是白脸。
等价钱莫秀才出到八百两,再也不肯让步时,周大娘出马了。她数落了丈夫的不是,又把莫秀才的小别院批判的鬼都不愿来住,最后,定价七百两。
莫秀才死活不同意,就认祖宗传下的规矩,让周媒婆堪比奥斯卡金像奖影后级别的表演,白白浪费了一番。
于是,林师傅和莫秀才,就加价还是减价的问题,暗中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口水战。
期间周媒婆愤而不过,对两个徒弟下了红色通牒:但凡莫秀才及其家人,来“香香鸭”买鸭脖子,一篮原来二十个的,就给他家十八个!
最后,在大徒弟长保的几次跑腿,出面协调下,两家各退一步,以七百五十两成交。
可是,七百五十两,对于林师傅一家,仍旧是个艰难的任务。因为,他们家的生意,只有一个一个的鸭脖子。
万般无奈之下,林师傅决定,从下个月开始加价,为了一栋小小的房子,拼了!他不仅每日里,起的更早,而且凡事更加亲力亲为,码的鸭脖子,数量也更多了。
众人在既同情“香香鸭”的处境,又可怜自己的银袋的矛盾中,看着今日的店门打开,看着林家上工了。
长保照旧呼哧嘿哟的,拖出两口大锅,手法熟练的支起撑架,垛在大灶上,再搬出一盆清水,仔细的擦拭和清洁。
明风抱着大捆的柴伙,放在锅灶下;脱掉上衣,扎在腰间,干劲十足的一次一次往里排。火镰子就搁在旁边,一弄好就准备上火了。
东主的女儿南音,“吱呀——”一声,从半掩的门里走出来,双手捧着一只级大的海碗,里面全部是腌制好的鸭脖子,她沉稳的把海碗摆在灶台上,然后一回身,打算继续进屋里取下一批。
无意中抬眼,见到屋梁上,挂着“香香鸭”牌匾,歪的很不像样,于是,她娇怯的走回两个师哥中间,柔声说:
“长保哥,明风哥,你们看,咱们“香香鸭”的牌匾,怎么歪成那样了啊!瞅起来太难看了!”
明风闻言,性急的立刻就站起来说道:“那我马上去把它调正啊!”
就要上前,被长保一把拉住:“别急别急,先找架梯子,需得有人扶着,再往上爬!这边下面杂物多,你别添乱才好!”
明风老老实实的听了师哥的话,去搬来一把木梯子,架在店门口廊檐下,左右摇晃了一下,挺稳当,这才笑嘻嘻道:“保哥,我上去啦!”
还没等长保说什么,一阵中气十足的大喝,让明风差点闪在一边。“明风你这个死小子!胡闹什么!”林师傅从屋子里迈步出来,手上还提了一只刚宰完的鸭子。
“师傅——”明风赶紧指指“香香鸭”的牌匾——“咱们想上去,把它扶正………”
林师傅把鸭子交给明风,搓了搓手上的鸭血,眉毛一竖:“这事儿轮的到你来?”
说罢,“噌噌噌”上了木梯。明风和长保以及南音,只得迅在一边帮衬着扶好,南音还直喊:“爹,慢点儿,慢点儿。”
林师傅很快爬到梯顶,双手摸到了牌匾。他使劲推了推,冲下面喊:“怎么样?正了么?………”南音往后站了几步,看了一下,回答说:“爹,还有点歪!”
林师傅又把身子向右倾了倾:“现在……。呢………”话音未落,“哗啦”一下,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好死不死的正好磕在最大那口煮鸭铁锅的“香香锅”的
锅沿儿上,“啊……”惨叫了一下,弹出就滚在了地上。
在场所有人吓的目瞪口呆,南音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刺般奔了过去——“爹”这一嗓子号的可称凄厉,长保连忙把地上的林师傅翻过身来,只见——
林师傅全身摔的虽然青青肿肿,但唯一一处致命伤口,就在他的脖间——摔下时磕在煮鸭铁锅的锅沿儿边,林师傅脖子上,那道深不可见大划子,正“突突突”往外不停的冒血,就跟个小喷泉相似。
所有人齐刷刷望向明风手里才从林师傅处接过的鸭子,再看看林师傅的脖子——他死的死法,和刚宰的鸭子,没两样哇…………
等到有人回过神,跑去请来大夫,人一看,肯定的探探鼻息,搭搭脉搏,撂下一句:“准备后事吧。!”就甩手而去了。
林师傅死了,今天的鸭脖子卖不成了,大家一哄而散,留下三三两两的熟人,安慰着突受打击,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周媒婆和女儿。
绿绮耷拉着脑袋的复述完早晨的事情,我们也替林老板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