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摇摇头:“士农工商,商家始终是末九流。”
我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就装吧,我才不相信呢。长安富,你那白花花的银子,当真都睡觉去了么?”
何愁飞和绿绮,在旁边看的窃窃偷笑。
我转过头,对他们说:“不过,这次吐蕃使节团手笔可真大啊!我和离就是中午,在明德门的城门口,被马车车队冲散的。”
绿绮一边嚼着青菜帮儿,一边含含糊糊的说:“东家,别扯了,你昨天中午还不是一样迷路,一个人回来的……”
“是走散!不是迷路!”就算我是路盲,也不能承认莫须有的罪名!
“嗯嗯,是走散,是走散”,绿绮在我樱木花道般杀人的眼光中,败下阵来:“那个………明德门一向就是全长安,除了西市以外,最热闹的地方………”
一听这话,我脑瓜中,有一根弦,“咯噔”一下,绷紧了。明德门一向就是全长安,除了西市以外,最热闹的地方………明德门,对呀,就是明德门,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我匆匆拉起正在喝汤的离,说:“走,快去明德门!”
离差点给呛住。“明德门?”
“对,就是明德门!我急切的说:“辛瑶琴就把尸体藏在明德门了!
你看,全长安,除了西市以外,人最多的地方,就是明德门,而且就在“浮香楼”周围,绝对的公开的公共场合。
那里进程出城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城理司“根本没办法打扫卫生。
辛瑶琴把尸体埋在城门口地面下,官道的必经之路,谁都匆忙,现不了,地点又在昭国大街南边,拐个弯就到。
最重要的的是,辛瑶琴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需要怎么处理尸体——她只要挖个坑,浅埋进去,一个时辰后,城门开了,从早到晚,川流不息的路人,来来往往的马车,自动就替她,把抛尸现场,踩的平平整整;再说,进城的什么样人没有啊,什么样的味儿没有啊………”
绿绮瞪大了眼睛,何愁飞红烧鱼啃了一半,离懊恼的挠挠头说:“是呀,明德门进城路面下,这么明显的地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我嘿嘿一笑:“我真的不愿意用脚指头鄙视你,但是,兄弟,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另外两人喷饭。
离说:“得,若无意外,肯定就在那里了。那里是我们两天来,唯一没有用铁杆探测的地方!我这就去通知大理寺的捉妖小组,封锁明德门,一同挖启,落个证据确凿!”
当天下午,我们和捉妖小组,果然于明德门的城门口,官道的路面下,挖出了最近失踪的n具男尸。一律都是没了脑壳,脑浆全部被吸干,死状惨不忍睹。
紧接着,晚上,大理寺的捉妖小组,就把辛瑶琴逮捕了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据离的消息知情人士透露,案件审判的极其顺利,但又极其不顺利。
顺利的是,大堂上一摆出那么多恐怖的尸体,辛瑶琴当场就承认了,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不顺利的是,后面她只回答了两句话,四个字,就什么也没有招供了。我问哪两句话,据说是大人问:
“你为何杀人?”
答:“猎食。”
又问:“为何手法如此凶残?”
答:“好吃。”
离说,辛瑶琴什么都没有再说,大理寺上报刑部,直接定案是凶杀,她在牢狱内,什么刑都没有受,直接等候午门赐斩。
我觉得其中还有猫腻,离却认为,水太深,辛瑶琴背后一定有什么人,照顾着她,知道无法再荫庇,才将其推了出来,但是还是保护着,临死前,在牢内过的安安生生。所以,不适合再查。
我决定,在临刑前,再去探望一下这个一代大唐第一名妓。
是夜,塞给牢头一两银子,在离打过招呼后,我再次见到了,辛美人。她的容貌没有丝毫改变,只是衣着凌乱了一些,脸色更苍白了一些;掉了很多脂粉,我赫然现,她的眉毛很淡很淡。
我告诉她明日即将行刑,我告诉她是我带人现了尸体,我告诉她那晚她没有问错,我就在她的藤柜里,我告诉她当初那卦坤为地的玄机,一切一切,辛瑶琴只听不语。
久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