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得到的首个线索。
想求证,就要进行第二步。
塞拉菲娜抬头,“我可以──”
窗户边传来了硬物敲击玻璃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此时正值寒冬,那双男女没穿衣服就走在外面,说他们会冷死实在没有夸张。
厚着脸皮回来取衣服也是情理之中。
一晚之内被人打断两次,眉眼间已浮出几分不耐的少年皱了皱眉头,却仍然往着窗口的方向走去。他拉开小帘,雪地上只有一行小字,还有落在旁边、署名一般的两个三爪足印。
字写得不算工整,观其形状,应该是用鸟喙逐笔勾勒而成。路迦花了一点时间来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字母串连起来的一刹,他倏然抬头,看向天际。
一头血鸦正朝南方飞走。
【卡莲。诺堤已于昨夜被桑吉雅。多拉蒂所击杀】
第24章 绝不插手
芬里极地的清晨,有一分别处再找不到的万籁具寂。
金发的法师迎着晨光走进房间时,床上的极夜尚在熟睡。这头酩酊大醉的小猫身上穿着新买来的睡裙,银灰色的卷发散满在整个枕头上面,略显稚气的脸容没什么表情,呼吸声轻得像是头真正的稚猫,胸口随着一吐一纳而起伏。
极夜浑身上下都被厚被所覆盖着,露出来的就只有脚尖和头颈。她似乎还未摆脱兽形的习惯,此刻也抱着比她整个人还长的尾巴,把脸埋进皮毛里面保暖。
塞拉菲娜。多拉蒂看了看被对方踢到地上的独角兽玩偶,弯腰将之拾起,然后拂干净上面的尘埃。她正想要把它重新塞回被窝里面去,一抬眸,却对上了那双深紫色的双眸。
极夜眯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两边的犬齿尖利得像把迷你的小刀。“……头……头疼。”
“这就是宿醉。”塞拉菲娜还没忘记昨天的小插曲,“今天没事可做,妳可以再睡一会。”
“嗯……”极夜抱着尾巴滚了两个圈,用力嗅了嗅,开口时语气浑然像个抓到丈夫外遇证据的妻子,“有血味……那个法师的味道……花香?”
塞拉菲娜沉默片刻,她已经洗过澡了,想不到极夜还是能够闻出来。“那不是花香,是香水味。女人喷在身上让味道更好闻的液体。那是别人的,我没有用。”
“哦?可是妳、妳身上……。”
愈来愈像出轨被抓了。极夜就像是头习惯了新居的幼猫,刚来的时候战战竞竞得连水都不敢多喝一口,一旦过了适应期──容她补充,那个适应期也不过是一个晚上的酒谈而已──便变得异常地活泼。
正换睡袍的塞拉菲娜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极夜一眼,干脆转过身来,慢悠悠地在报白面前拉好衣襟,腰间的系带则是垂垮在两边。她在以动作澄清极夜的指控。“妳明知道我昨天晚上的去向。如果还没清醒过来的话,我不介意把妳扔出去,感受一下今天的气温。”
极夜乖乖闭上嘴,滚了两个圈,又回到自己的半边床去。
既是一场无疆无界的猎杀,为了不让他们杀至不留一人,失败者与幸存者的名字,自然会被所有组合所知晓。今次派出血鸦的话,恐怕发通知的人便是诺堤自己。双胞胎大概一直在等她被对手所杀的消息传来,大概连他们也想不到,第一个下手的人竟然是大姐桑吉雅。
塞拉菲娜并不觉得意外。
看起来比她还柔弱几分,可大姐从来都不是个无法杀人的法师,她只是更喜欢后发制人。多拉蒂常说她是掉进羔羊圈里的诺堤,可塞拉菲娜自己很清楚,她绝不是里面唯一一头野狼。
卡莲。诺堤。她当然记得这个名字,这是她原本的对手。
今次出游采取以强对弱的方式进行,实力最平均的人则凑作一对,用意自然是想强行创造出所谓的“公平”。
诺堤的攻击以猛暴著称,但论起痛苦,多拉蒂所擅长的防御魔法更能让人求死而不能。卡莲。诺堤的死状是何等凄惨,想必每个人脑子里都有不同的想像。
她在别馆里不过待了半个月,为了避嫌,如非必要,她甚至不会与暗夜家族的成员说话,更遑论是与他们混熟。路迦算是一个例外,除了他和永昼,塞拉菲娜到现在都没记清其他诺堤的样貌。
饶是如此,她也不可能没注意到,路迦对那个小女孩照料有加。
那并不是什么需要宣之于口的话语。只从一次上马时的扶手,一次下车时的礼让,便足够旁人如她看出了那个女孩在路迦心里有几分特殊。诚然,也有因为她年纪小而格外照顾的可能性在,路迦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