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珠居然又问:“想不想要我。”
雷越鼓喉核搐了搐,终于答:
“想。”
“很想?”
“很想。”
“想我为啥不敢向我表示?”
“我怕……?”
“怕老蜘蛛?”
“是。”
“现在呢?”
“杀了他就不怕了。”
“你对剩下的兵马全都可以纵控吗?”
“一定可以。”
“那好,”房子珠吩咐道:“事成之后,你今晚来。”
她没有说今晚来干什么,也没说明时间、地点。
可是雷越鼓的眼睛像点灯一般亮了。
“你比人少长一只手,也比人迟入义军队中。”房子珠切中要点地道。“所以你起步得比人快,还得要贵人提擢──我支持你。”
雷越鼓连脸上也像喝了七八斤酒一般酡红了起来。
然后房子珠这才叫他走。
他一走,就剩下了一名当家。
一名女当家。
“马蚤娘子”吕碧嘉。
房子珠对待吕碧嘉说话的态度,又完全不一样了。
她变得很沉着。
又相当沉重。
而且还对吕碧嘉相当尊重。
吕碧嘉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妇人的样子,不,其实还予人一种倦慵慵的妇人样儿,严格来说,她还让人感觉到她是个怨女。
──不止于怨女,还是一个不折不扣怨妇。
一种怨天怨地、怨性怨爱、怨丈夫怨际遇怨命乖的那种怨妇。
她的样貌看来已看破世情,但她神容之间摆明了仍在红尘世俗打滚,而且还乐此不疲。
──大概只要可以,只要可能,还准备千年万载地打滚下去。
她的表情很无所谓,但稍为精明一点的人都可以分明判断出来:
她这种人,才不会轻易放弃她所要的任何一事一物──虽然看样子她一点也不在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