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那对乳鸽儿是小开了些。”
“她……乳鸽儿?”
“不就是那对鹌鹑儿。”
“这个……这小开了点,才证明她是处子嘛。”
“说的倒有道理,是含苞的,这更珍贵了……”
龙舌兰当然没料到。
她始料不及:
她报上了名号,并没有引起羡艳和震动。
却引起了评头品足,女人看她带了妒嫉,男人看她生了骚情。
因为她是个女子。
而且还是个漂亮的美丽女子。
更且是个漂亮而美丽的江湖女子。
而这是个重男轻女的时代。
男子能干能闯,出来酒色财气,人家说是他文武双全、风流快活。
女子敢干敢闹,出来崭头露角,大家就说她恬不知耻、不安于室。
没办法。
这种不公平从古迄今,莫不如是,只有在层次上、程度上有点不同而已。
向大家报了名的她,并没有引起欢呼。
却引来了一场劫杀。
她遇了险。
她手上还挽着深黛色的小弓。
她青葱般的秀指还拈着两支红色的小箭。
只要她弓在手、箭在指,她自信普天之下,没什么有她龙舌兰怕的,没什么人不怕她龙舌兰的。
事实上,那四名在人群中负了伤的杀手,也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人们惊觉身边有人在淌血,立即四散,于是那四名杀手的目标和所在就明而显之了。
他们是:戒触、戒声、戒味、戒香四人。
到这地步,这四人已算是“就逮”了。
可是,他们来的不止是四人。
也不是五人。
──如果只是五人,那么,第五人:戒杀和尚也给铁手击垮了。
而是六人。
第六人也是和尚:
他叫戒色。
他原本只负责看水、望风的。
所以他根本没出过手。
就因为他未曾出手,所以身份并未暴露,才无人得悉。
所以他可以悄悄地(就像是一名慌乱而好奇的平民百姓)掩近龙舌兰的背后,当他靠近她的时候,徐风送来,他觉得她好香,他觉得她的腰好细,他觉得她让他神思飞逸──他几乎不想(也不忍)向她出手。
可是他还是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