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严雀的鹤翊剑,正架在二队指挥的脖子上。
红药趁着乱战机会,其血池战意,也将几个负伤倒地着笼罩,只要她乐意,随时可以吸取几人的鲜血……
而葫芦谷顶,在短促的战斗声响过后,王肃单手拎着一名晕厥的男子,飞在崖外——只要他松手,那名男子便会当场摔死。
孟雪青护在身侧,剑心震荡,让许多持剑者手中的兵刃,都发出嗡嗡的声响。
……
眼看许多兄弟的性命被拿住,宽面汉子猛一咬牙,喝声道:“住手,都住手!”
众人哪还不知战局窘迫,纷纷停下攻势,转而将一些负伤的兄弟带离战圈,在稍远处保持合围的姿态。
余斗见状,嘴角微扬,也把手向后轻摆。
红药、严雀看到指令,居然直接把手里的散人战士放了。王肃也把三队指挥抛回山顶,几个散人战士连忙接住。
“你们是……无为战队?”宽面汉子身为领袖,自然不笨。看到几人本领高强,击而不杀,已然猜出他们的身份。
余斗收了雪烟刀,上前抱拳道:“在下无为学院,余斗,敢问兄台尊姓?”
“你就是余斗……”
宽面汉子凝眸打量,神色有些异样。
紧绷数息,才叹气道:“免尊,鄙人姓苏,单名一个灿。”
“原来是苏兄。”余斗笑声招呼,同时在灵元音域下令,让队伍集结,仍是三刀在前,三剑在后。
苏灿也不废话,此时停手等于认输,他令道:“各队整理银月徽章,都交上来。”
旋即目光复杂的看向余斗:“你们这些东南大陆过来的家伙,真是深藏不露。枫江战队遇到你们,怕是死路一条。”
余斗看到奉上来的银月徽章,也不惺惺作态,尽数收入囊中。
嘴里道:“苏兄过誉了,你们在葫芦谷设伏,也是艺高人胆大。我们不来,恐怕又有学院战队会栽跟头。”
他有些疑惑:“不知苏兄,为何如此?”
拉起六十多人的战灵队伍,在月澜山脉堪称劲旅。按说应该积蓄力量,等到最后三天再靠银月城。
为何要在此时迫近,还专门伏击学院战队?
“无为战队在月澜山脉未杀一人,在下十分佩服,但是——”苏灿眼藏怒火,捏着拳头道,“每天死在这里的散人战士,越来越多。”
余斗观察他的神情,心底揣测,嘴里道:“规则如此,想谋个学院前程,就得经历生死考验。”
“狗屁的考验!”苏灿的拳头咔咔作响,他就像一头愤怒的雄狮,恨不得仰天咆哮,“我们是恶人吗?”
“要被学院子弟赶着当狗杀?”
余斗苦笑摇头:“你们不是恶人,但这学院前程,无非是资源分配。多几个人端上铁饭碗,自然会有人挨饿。”
道理如此,苏灿却恼怒哼声:“那是你们东南——中土世界灵元矿脉随处可见、物产丰饶,一些地方家族的屯粮,都能吃三百年!”
“是那些制定规则的家伙,不想让普通人出头。散人战士再如何努力,都只是炮灰、垫脚石!”
余斗明白其中道理,亦有困惑:“既然苏兄看得通透,为何要来月澜山脉?”
话说至此,苏灿心底的黯淡再次浮现。
他有些懊恼,垂首叹息:“果真通透,自然不来——前几天,我弟弟被赤焰战队的人活活烧死……”
说着,铁打的汉子,竟然掉下泪来:“我弟弟……我弟弟才十九岁,十九岁啊!”
“原来如此,所以……”余斗无从安慰,只好偏开视线,看向山上山下的六十余人,“这些兄弟,都是为了复仇,才跟着你伏击学院战队?”
“嗯,大家都在月澜山脉失去了亲友……”苏灿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下心头悲痛,“上回把枫江战队两个人打折了手脚,我们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