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问及于此,严雀向余斗靠的越紧。
似乎想在混沌黑暗中,努力寻找一个温暖的依靠。
但是,许多事情,终是要面对。
“你家存放战技的阁楼,叫做平澜阁——那名字是我爹取的。”严雀的语调,前所未有的怅惘,“你说,他想干什么?”
“只要大师兄通过斗战神殿的‘招考’,凭着龙族金血的天赋,迟早成为神殿尊者。到时再与你我联手,让这东南大陆改天换日,也绝非天方夜谭。”
“……”
余斗听到这些话,水下的双眼接连颤动,忽然之间察觉,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自诩聪明的一些举动、决策,恐怕都在老丈人的算计之中!
“怎么,你不乐意?”严雀的语调有些古怪,像在试探,又像自嘲,“清澜宗害死了你的爷爷,又几乎害死你和顾大哥,你不想替爷爷报仇?替自己和顾大哥出口气?”
“又或是,替那些梦魇之乱中冤死的亡魂,讨个公道?”
面对严雀的“逼问”,余斗心头连颤,感觉浑身过电一般酥麻起来。
以至于内息有些紊乱。
他稍作整理,尽量保持头脑的冷静:“雀儿,我三月离家时,也是这么想的。凭我手中刀,宰了那七个凶手。”
“再利用尘封多年的冤情,让清澜宗舆情堪忧。”
“我有三国将印,恨意蒙心时,甚至想过联合大圩、西荒、玉荆,攻破清澜江山……”
余斗越说,越觉得荒诞:“彼时清澜易主、血染山河,所有的冤屈、怨恨,当真能够就此平息吗?”
好不容易促成了四国和谈,四方帝王皆已无心征伐,亿万百姓得以喘息……
谁能忍心,将这东南大陆艰难得来的太平盛世一举焚灭?
……
“大傻子……”严雀感受到对方的矛盾,很想给他一个完美的答复,但是用心忖度
,却会陷入跟余斗一样的迷惘。
在矛盾之中越陷越深,无从辩证。
“且走且看吧。”严雀放轻了语调,尝试传递一个温柔甜美的笑声,“我们闯荡江湖不过数年,才见了多少事?许多东西都还看不明白的——刚才你自己说的,咱们还嫩着呐!”
“也是?”
余斗学了严雀刚才的话,努力让自己松懈下来。
快意恩仇,就是一刀。
想面面俱到,则需要极为丰富的阅历,以及足够强大的实力。
自个儿两者都没有,却硬要去想,可不是自讨苦吃?
就目前的状况,余斗斩杀两个声名狼藉的清澜宗老辈高手,击伤侠义尚存的三人,已是最好的选择。
“且走且看,咱们呐——”余斗非常享受这石缝里的状态,偏过头去,悄不愣的用嘴唇在严雀的侧脸上“偷袭”了一下。
虽然隔着面巾,那奇妙的触感还是令人心情愉悦。
余斗嬉笑道:“先打赢眼前的仗!”
“嗯。”严雀被他亲了面颊,心底羞涩,却感到几分释然。
毕竟,很快就要成为夫妻了呢。
想起若即若离的两年,简直如梦似幻。
而今置身黑暗的江底石缝,分明看不见彼此,却在说开一些陈年旧事之后,感到前所未有的亲近。
——
恰在两人心意相通,情意绵绵之时,王绪的声音再度传来:“第一组入围赛,还有最后一刻钟!”
“仍有五名身手不凡的侠士,在论武战圈之内!”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